章法多变 其意立现

在水一方

    字好写，章法难图，这是书者在探索道路上，普遍感觉到的。什么是章法？章法在书法来说，就是处理好黑白关系。字本身的黑白，字与字之间的黑白，行与行之间的黑白，整篇的黑白。章法也存在着层次。我将它分为三个层次（有联系有区别）。（一）毛笔字的章法。（二）书法的章法（脱化与笔墨方面）。（三）书法艺术创作的章法（在书法章法的基础上给予生命的章法）。
    今天所要谈的是书法艺术的章法美。即我们写了一幅字，使人看了感到舒服，给人以美的享受，艺术性中含有法度。
    这个阶层，要求书者将黑与白、虚与实、密与疏、干与湿、连与断、纵与横、正与偏、主与次的矛盾，组织得协调统一就够了。可用三句话来概括：即“变化而统一”、“对比而调和”、“参差而均衡”。
    中国书法的章法，首先要求气韵贯通。什么是“气”与“韵”？“气”：是性格、骨气、自然大气，我们自己的浩然之气。
    “韵”：是带着节奏（墨划与空白都存在节奏而后生韵），如画，画一段，空一段，没有画的空白处还有画，这就有了韵味。
    气韵的锤炼很难，不仅要读万卷书，还要行万里路。书法要天真。怎样去考虑章法？
    要着眼于虚实相生，气脉连贯，字与字之间，行与行之间，大小参差，相互呼应，笔断意连。以伸缩、展合、聚散、枯润的手法去组成一个整体。如果书者妥善完成这一要求，就能给人以艺术美的享受和整体的美感。
    再简化一点说，章法就是完满的处理好“黑白”关系。一个书者能把黑白处理好，就入了艺术境地了。
    章法的难处理，就是指“白”的不好留。“摧”、“知”就是例证。
    “空白”的留法，是书外之功所致，是人的气质、学识、素养、胆略任何所致。
个性、气质、线条、结体、章法是相统一的，它们是统一在个性、气质之中。李白的诗，张旭、怀素的诗。贺知章见李白叹为“谪仙人，诗可泣鬼神”，张旭“脱帽露顶王公前”，怀素喝酒、吃肉、逃禅。
    一字安排的越是四平八稳，墨划功夫越强，自就越匠。两者密切结合，艺术性就越高。
    前人有“虚以成韵”之说，要增加书法的韵味，首先要着眼于空白的变化。妙境与灵气在无画的空白处。
    我的结论是：墨划是书法的根本，空白是书法的关键。这些将来结合作品去分析，容易理解。今天讲知识性的，先有个印象。
    书法的章法美：分两个部分谈：
    （一）对章法美的认识。
    （二）如何去锤炼章法。
    第一个问题，对章法美的认识。
    中国书法艺术的章法，是以能否表达意境，抒发情怀，流露个性，从而给人以美的感受，并激发人的感情为最高准则的。表达的充分与否是评定艺术层次高低的标尺。
    有了线条美和结体静、动美，只是为书法艺术章法做了一个好的构件。为达到高层次的艺术境界铺平了道路。没有好的构件不行，但只有好的构件，而不能充分利用它建造艺术的宫殿，那只好惋惜和兴叹。
    等于有了先进的子弹和射具，而不会使用一样的白搭。等于有了高级做菜肴的材料，不能像高级厨师去做鲜美的菜和汤一样的无用。有了好的线条和结体之后，还必须组织成优美的篇章。它才能发挥线条美和结体美的作用。必须书作者的学识、气质、人品、素养等依据内容所需，将线条、结体组织起来，赋予灵魂，你的篇章结构才能产生神采，进入高层次的艺术境地（这些都是有志于书法在今后用得着的）。
    再讲第二个方面：怎样去锤炼章法？
    1.要气韵贯通，则需熟背内容。
    2.贯气的办法，蘸一次墨要多写几个字，以求连贯，上一字结束，要立即做下一字的承接。如果笔中无墨另行蘸墨时，或以空中复笔，继续写来，或将下一字第一笔落墨。
    3.一个篇章若不是一笔书，字又多，可以分组完成之，但要注意折搭关系。何谓折搭？分组或以墨尽而成之。字少的篇章，从落笔顺势而下，一气呵成。
    4.要干湿相对，不能干对干，湿对湿。
    5.要大小相对，不能以大对大，或以小对小。
    6.行距要疏密一致，初学章法时，不要时疏时密。
    7.落款要与正文相协调，使人有整章感。               
    8.如果是草书，横不宜平，竖不宜太直，重复的字要变化。
    9.写字要有胆略，胆略是搞好章法一个重要因素。下笔畏缩，行笔害越“雷池”，有碍贯通。胆略何处来？从熟练技巧来，从学识来，从人的气质来。没有胆略则少奇险与奇趣，因而要求要注意读书做学问。要读的书（一）书法理论。（二）古典诗词与文章。（三）广读博取。
    10.章法的开始，要先求平正，再追险绝，复归平正。不险则不能引人入胜（走路与走钢丝，端盘子与耍盘子），但险绝不能救应，使人看了担心受怕，便索然无味（如走钢丝掉下来，字之倾斜站不起来）。
    11.书法创作艺术的章法，要表达个性，抒发情怀，依原诗词的意境，进行二度创作。因此，必须在书前要研究所书的诗词文章所揭示的问题，如创作主旨，创作背景，写作年代，以及作者本人都要进行研究、理解。从中获得感情的激发糅合于笔墨技巧之中，此时提笔书之，其章法必然美而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