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与行

红叶

    凤凰，仅仅听到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为之倾倒；凤凰，一处心生神秘，古老而且让人流连忘返的古城；凤凰山的脚下，小桥、流水、人家。凤凰，那座城中美丽的图腾。凤凰，因为沈从文大师的《边城》，因为那沱江边上的吊脚楼，还有那潇湘烟雨中独具魅力的风土人情，成为新西兰著名作家路易.艾黎笔下中国最美丽的两座小城之一。坐拥湘西凤凰，领略万千风情，一直是霞客心中的一个梦。
    第一次知晓湘西，是缘于八十年代中期观看的电影《湘女潇潇》，影片真实的还原了沈从文大师笔下的湘西。不仅是娜仁花把湘西女子的质朴，野性和纯真展现出来，还有取景中的湘西独特的全木吊脚楼、层叠的石板路、漆黑的火塘、竹编的背篓这些都是那么的真实的把你带到古老的湘西。
    而第一次知晓凤凰，则是缘于大师的《边城》，书中有这样一段相关的文字描述凤凰：“若从一百年前某种较旧一点的地图上寻找，当可有黔北、川东、湘西一处极偏僻的角隅上，发现一个名为“镇竿”的小点，那里同别的小点一样，事实上应当有一个城市，在那城市里，安顿下三五千人口……”这就是古城凤凰。因西南方向有一山酷似展翅而飞的凤凰而得名。一座青山抱古城，一湾沱水绕城过，一排小巧吊脚楼，一道风雨古城墙，对凤凰的印象始终停留在图片或文字。而当今年的六月末，在选择第二次走进江南还是魅力湘西时因了凤凰而毅然选择了后者。
    从长沙到心生敬仰的韶山，再长途奔袭六个小时到魅力凤凰时，已是傍晚时分。而当你停顿下来，走进这座在“沈丛文笔下能读到，在黄永玉的画中能看到，在宋祖英歌里能听到”的古城时，不得不让你惊叹她的美丽而神秘。
    踏着最古老的石板长街，穿过一条条弄堂，品尝着沁人心脾的镇竿姜糖、老爹猕猴桃干，随着拥挤的人流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沱江岸边。只见夜色下的虹桥，霓虹闪烁，流光溢彩。走下石阶，不自觉地把手伸进了沱江，夜色下依然能感觉到她的清冽、澄澈。江水倒映着对岸古老的苗家吊脚楼群，还有江边那个古老的水车。一条条白天忙碌不停的小船此时安静地躺在沱江的怀里，任水波荡漾，轻轻地摇晃。岸边的叫卖声吸引着游人的目光，原来是几个苗族小姑娘手里拿着的许愿灯，莲花形状的许愿灯中插着一个个在风中摇曳的蜡烛，好想买下来把自己最美好的愿景放进沱江，可想起自己特殊的身份，还有几十位团员的安全不得不忍痛放弃了。
    对岸古城墙的光影一条条地照射过来，光怪陆离，忍不住走过江中的石墩，拉着同伴的手小心翼翼地蹭过去，不顾急流的江水，将远处的虹桥和自己一起留在镜头中。
    走过沱江，来到对岸的古城，再回头望，酒吧街里游人开怀畅饮的说笑声隔岸传来，和眼前的古城形成强烈的反差。这就是凤凰，古老和现代文明交融在一起，让你感叹时光的流逝和变迁。
    没有迷醉在阑珊灯火下的沱江岸边，只是漫步在被岁月已经打磨得光滑的青石板路上，走进古城里的一条条老巷，细细品味独特的苗疆文化，领略苗族风情。一件件镶嵌着各种精美图案的手工艺品让你目不暇接，把玩着一件装饰着银环的平安符，爱不释手。挑了一件适合男孩子带的平安符，准备寄给远方的弟弟。几位坐在门前的苗族阿婆，不像街上的年轻人大声叫卖，而是那么闲适地坐在那里，只有当你拿起一件银饰或者工艺品时才会操着不太保准的普通话，简单地介绍给你。岁月的痕迹刻在她们饱经沧桑的脸上，而此时的她们的眼神里，写满了惬意和安宁。
    没有忘记来凤凰的目的。四处打听着，穿过一条条的石板路，仔细寻找着沈从文大师的故居。当走进深巷，借助昏暗的街灯找到那里时，只见高门紧锁，漆黑一片。不见真容，带着些许的遗憾回到宾馆，等待着第二天缩短行程继续前往大师的故居。
    当如愿再次来到那里时，驻足在那里久久不舍离去。大师的故居在古城中营街的一座典型的南方古四合院里。四合院是一座火砖封砌的平房建筑，始建于清同治五年，分前后两进，中有方块红石铺成的天井，左右配以古色古香的厢房，大小共11间，整座建筑具有浓郁的湘西明清建筑古城特色。故居陈列有沈老的遗墨、遗稿、遗物和遗像。沈从文，原名沈岳焕，苗族，湖南凤凰县人，我国著名作家、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其文学作品《边城》、《湘西》、《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特别是巨著《中国古代服饰研究》影响很大，填补了我国文化史上的一项空白。团员中一位海外归来的留学生虔诚地在大师遗像前深深地鞠了一躬，他说此次来凤凰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能来瞻仰大师的故居。看他认真地拍下那些大师的遗稿和遗物，想那是他心中对大师无比的敬仰和崇拜吧。
    一张大师和夫人在张家界金鞭溪边的合影吸引了我的目光。照片中大师和夫人坐在溪边，开怀笑着，那是暮年的两位老人脸上安静的笑容，也是大师最钟爱的一张照片，大师说只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才会这样忘我地开怀大笑。在大师故居的书店里，买上了《边城》，送给远方我牵念的亲人。沈从文故居一度被视为“南方的文庙”，每年都会引来无数文学爱好者顶礼膜拜，是凤凰最吸引人的人文景观之一。
    行程匆忙，没有太多的时间在凤凰停留，希望能有一天再来到你的身边，看清澈的沱江水穿城而过，古老质朴的吊脚楼伫立在静谧的河畔，水面上艄公的号子伴着摇晃的小舟，那个叫翠翠的姑娘站在船头，把美丽的湘西、神秘的凤凰婉转歌唱。远处的虹桥在一片雾气弥漫中逐渐清晰……这样的凤凰如同一副被遗留下的水墨丹青画，没有过多丰富艳丽的色彩，只是缓缓地将它的秀美一一陈于世人眼底。
    蒙有一层神秘面纱的古城凤凰，是游人们梦里的故乡，是一个在喧闹后渐渐远去的家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