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节的忧伤

坝上人家

    经历生活创伤的女人，承载着过多的惶恐，依然信奉做一个安静，细微，不争的女子，淡如雨中茶，雅如水中菊，在光影交错的流年里，低吟浅唱，一路伴随。
    该是下雪的季节，却有纷乱的雨丝随着初冬的风飘飞。说不上为什么，总是喜欢风从耳边刮过的感觉，不分季节，许是喜欢风中那些过往的味道吧。
    来到熟悉的山上，只是为了看熟悉的风景。过往那些纷杂喧嚣的日子里，难得有这样安静的时刻。不远处是一大片树林，林子外边的那些树，叶子已经落尽了，隐在深处的，那些坚强的叶子，却是凝重的桔红。还有那些荒草，已然是成熟的黄了。透过这片林子，能看到远处北方线条粗旷的山，纷飞的细雨中，山间飘着的是淡蓝色的雾气。偶尔，有鸟儿的啼鸣声划过天空，然后就是无边的寂静。那里面一定藏着让我感动得什么东西，我却无法用语言表达，独自坐在山顶上，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暮色四合。我在里边，冬天在外边。
    我闭上眼睛，任由着冬日的风从耳边掠过，有些凉，带着雨丝，打湿了我的头发。心却是如此的凝定，是倾听生命回声的时刻，听得到那悠长而低沉的吟唱，领略得到无须厚重语言描述的风景，触摸得到飘荡的灵魂。睁开眼，却是满眼的泪水。我知道，在我容许暮色中的风景毫不理会地消失的那一刻，而我，已经准备好拥抱整个天空。岁月流经了身体，留下些深深浅浅的忧伤。
    独自坐在这山顶上，尽管看不到更远的地方，但在暮色消褪，远近亮起苍黄的灯盏的时候，我知道，人世间当然没有完美。风景看得太多，一切就趋向于平淡，尽管开始的时候都是抱着寻梦而去的愿望。但日子，灿烂也好，空白也罢，总是值得珍惜，放在我的文字里，回味之余，仿佛人生便有了退路。一切，都化作了风景，淡淡的，没有喜悦，没有忧伤。
三毛说：“来生做一棵树，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风里飞扬。一半洒脱阴凉，一半沐浴阳光。非常沉默非常骄傲，从不依靠从不寻找。
    而我，将会用成熟的心态沐风启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