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故事（宣化孙志刚）

金莲川文学

    北方一过白露，就有了些寒意，一阵阵淅淅沥沥的雨，把先前的燥热赶得无影无踪，风渐起时，便有凉飕飕地感觉，真正意义上的秋天从此开始。秋天对于我，印象很深故事很多。
    记得小时候，这个季节正是上野外山上摘酸枣逮蝈蝈的日子。几个小伙伴相约而行，一路玩耍一路欢笑，煞像跃出樊笼的小猴，上蹿下跳好不痛快。十多里地的路程，几经翻坡越埂后，展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生机勃勃地美景：一丛丛山丹丹花红艳夺目，一簇簇马莲花娇媚动人，一片片野山菊金光灿烂，而在那一棵棵青绿色的酸枣树上，红的白的黄的花的硕果挂满枝头真是诱人极了。于是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冲向那里，使出各自浑身解数，边吃边摘。不大一会，衣服兜里上上下下就被装得鼓鼓的满满的。完后再顺着叫声拨开草丛围剿蝈蝈，每个人至少都有一两个战利品。待拿回家去放在纸盒里用菜叶喂养，那叫声清脆悦耳好不热闹。漫山遍野之中时常还能见到野兔山鸡小松鼠之类的动物，一次野行收获颇丰，这些对于当时的我们那是多么的可亲可爱。童年的不少经历，都满载着童心童趣，虽岁月更迭，仍难以忘怀。
    上山下乡时，置身农村广阔天地中，说不上亲临青山绿水鸟语花香，但能亲身感觉和体验大自然。知青岁月虽说遗憾有之，其意义绝非无有。乡下的秋天色彩斑斓，在田野在河沟，乃至与一种作物或动物的邂逅，也会生出许多趣事来。记得有一次小队收割葵花，几个知青兴奋不已，劳作之余每人一个大葵花饼子，尽情得吃，吃的后来舌头发涩发疼，连晌饭都没法吃，不但空肚子干了一下午活，还让老乡们作为谈资嬉戏了半天，个个狼狈不堪。还有一次，几个人到队里的菜地里偷吃萝卜，光知道解馋，待消化之中的饱嗝，像放出的一枚枚臭蛋，知青宿舍臭气熏天，令串门人掩鼻止步，哥几个十分尴尬。记得有一年中秋节队里给社员宰羊过节，我和另一个知青帮忙，看到宰杀用的绳索刀具之类，又看到嗷嗷待杀的绵羊，心里便生恻隐之心，因为害怕拽羊双手使不上劲，导致那知青被羊顶了个大跟头。疯羊冲出看热闹的人群一溜狂逃，我俩足足追了几百米才把它擒住，等把它再次押上刑场，我俩已是浑身透汗，我因没心思目睹宰杀牲畜的场面便匆匆离开。后来听说那只羊正是被我那伙伴手刃毙命的，心中不免更感沉重。那天晚饭因为分了羊肉，菜里有了荤腥，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我去食堂只拿了俩窝头一块咸菜顶作一顿饭。那个秋夜下起小雨，我又冷又烦，一晚上思绪不定坐卧不安，真有点“秋风秋雨愁煞人”的感觉。也许是性格所致，或许别的原因，我不喜欢血淋淋的场面，乃至几十年后连只鸡也未杀过，我不想做也不愿做。
    二零零三年秋，在天津静海县化工厂工作时，一次偶然的机会，和几个同事到一个业务户承包的枣园秋收，那次田园野游给我的印象甚好。
    在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一行人坐车来到枣园，头一回置身果木繁茂的枣林之中，自己兴奋异常。一眼望不到边的林园，脚下是浓密地野草，无数野花或高或低点缀其中，红黄蓝白姹紫嫣红，一排排高大的枣树茁壮挺拔，无数的大枣像颗颗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几个人肆无忌惮地摘收熟透了的大枣，尽情的享受秋收带给我们的无限快乐。整整一上午，每个人拿的袋子里都装得满满的，肚子也撑得鼓鼓的，如此般毫无顾忌随心所欲的搞“秋收”，真是平生第一次潇洒放纵。大自然恩赐于人类的一切，在此时此刻都显得那样的美好。我们陶醉于林园的清新空气中，释放心怀不亦乐乎。此行令我终生难忘。
    秋天是个收获的季节，有无数的感动充满在这个季节里，而且多姿多彩。

    作于二零一零年九月二十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