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病

非常柠檬

    父亲七十多岁了，身体一直很硬朗，每次从东城到西城总是骑着自行车，父亲耳朵有些背，总担心他听不到过往车辆的鸣笛声，多次提醒他打个的过来，父亲总是笑呵呵地回答，没事的没事的，这样还可以锻炼身体。


    单位忙着搞上市，忙的不亦乐乎，估计有半个月的时间没去看望父母了，有时候就打个电话过去问候，也算给心理一个安慰，或捎点东西过去。前几天，电话突然响起来，电话里传来弟弟焦急的声音，姐，你快过来，爸的老毛病又犯了，痛的无法忍受，你赶紧联系个医院。放下电话，急忙打医院的电话，结果没人接，一看是中午时间，怎么办，想起表妹在医院，人有急事就的找亲戚，于是，又打电话，表妹告知，医院有两个主刀大夫，一个去学习了，一个不在家，另外医院正装修住院处，医生护士差不多都休息了，要找人的现通知，这样的破医院还想挣钱，早该关闭了，心里恨恨地诅咒。不过，表妹告诉，保健站有一个主刀大夫，是医院过去的，技术相当不错，是一流的水平，不妨联系一下，一听名字，挺熟悉的，但没有接触过，人家肯来吗，管不了那么多了，老爸还在那里痛苦着呢，赶紧查114知道了号码，再打电话，还好接电话的是本人，于是赶紧说明意思，把病情说的很严重，需要立即手术，潜意思也说明了，问能否亲自过来主刀，对方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先送到医院去吧，我一会就到，好，有这句话就行。


    放下电话，抓了一件衣服，冲下楼去，门口有出租车，打车直奔东城，进门一看，姐和小弟都在，老爸在床上佝偻着身子，汗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脸色蜡黄蜡黄的，问这样多久了，妈说一个小时了，平常也这样，捂捂就好了，今天有点着凉受累，一下子不行了，于是招呼姐姐把行李搬上车，估计要住院，我和弟弟扶着老爸一点一点地挪到门口上了车，车很快到了保健站，进们的时候看见李医生已到了，父亲还挣扎着和人家握手，艰难地介绍自己，医生点点头，认识认识，赶紧办住院手续吧。


    姐姐扶父亲到门诊部，我去办了住院手续，等我去门诊的时候，父亲已被转到了病房，进去一看是一个单间，环境还不错，父亲在病床上，看样子痛的厉害，脸色灰灰的，父亲是一个坚强的人，常听母亲讲父亲年轻时候的事，现在人老了，况且疝气那东西痛起来人很痛苦的，急着跑出来问医生，什么时候手术，医生说，去问院长吧，他给检查的，于是又到院长办公室，敲门进去，院长一个人正悠闲地坐着呢，赶紧堆了笑脸问：我父亲的病什么时候可以手术，老人家痛的厉害，院长不紧不慢到：麻醉师和护士还没有到，需要等一等，看看时间2.30，什么破制度，两点上班现在还没到，心里恨恨地骂，嘴上却说，能不能先打一针杜冷丁止止痛，老人家年龄大了，我担心抗不过，见对方在开单子，心说有希望，此人是这个医院的权威，又是主刀，不能得罪，趁着对方开单子的工夫，我放桌子上五百元钱，客套到：父亲的病就仰仗您了。


    三点父亲准时被推进了手术室，我们在门口等着，常常在电视里看到这样的镜头，今天也轮到自己了，虽说是小手术，但父亲已经年迈，经的起这样的折腾吗，以前，我们一直劝父亲，做了吧做了吧，迟早是祸害，父亲说：老了老了，还让我挨一刀，没什么大不了的，坚持坚持就过去了，倔强的父亲这次没有挺过去，还是被送进了医院，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心中在祈祷，原手术顺利，父亲少受点苦，三个小时的等待象一个世纪，手术室的门终于推开了，我们一拥而上，喊着父亲，父亲全然没有知觉，仍在麻醉中，看着父亲蜡黄的脸庞，我的心猛地一揪，眼泪扑簌簌落下来，紧跟着走了几步，医生随后出来了，告诉手术很成功，切除了双侧的盲肠，病人四个小时后会醒来，注意护理一下，我忙着点点头。


    父亲被轻轻地平放在病床上，工夫不大，护士过来给打掉针，昏迷中的父亲浑然不觉，任护士在他手臂上折腾，医生又过来检查了一遍，告之：二十四小时之内身子都不能动，必须仰卧着，这样有助于伤口的愈合，我和弟弟如同得了圣旨一般，一人一个手臂，抓着父亲的手，生怕父亲有什么动静。


    四个小时过去了，父亲悠悠醒来，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问：我在哪里，你们怎么都来了？天，父亲怎么大脑也迷糊了，估计是麻醉还没有彻底解除，于是解释到：你做手术了，是小手术，你别紧张，别动，明天的这个时候你就好了，哦，父亲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母亲则在一边抹眼泪。


    看着液体由一瓶到半瓶再到瓶底，护士又过来了，拿来满满的四大瓶，这次父亲看清楚了，知道还要输液，于是央求护士小姑娘：你先给我把针头拔了，我出去溜达溜达，回来再输，我一听乐了，人家二十四小时不让你动，你还要出去溜达溜达，这是手术，你以为坐席呢，知道父亲躺着难受，还没有完全清醒，于是好言哄骗，再坚持一下，就好了。


    父亲一会昏睡一会清醒，下半夜的时候沉沉睡去，我也困极了，但不敢松父亲的手，弟弟说：姐，你休息一会吧，我先看一会，我说，你行吗，弟弟笑了，行。


    我歪在沙发上，一会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五点钟了，父亲还在昏睡，弟弟也耷拉着头，我推推弟弟，弟弟一个激灵抬起了头，你去睡一会吧，我来看着父亲，弟弟没言语，歪在沙发上几分钟就睡着了。


    清晨六点的时候，母亲和姐姐来了，我去问了值班医生一些情况，手术需要住院七天，这七天基本上就是输一些消炎和能量的液体，七天之后拆线就可以出院了，饮食上注意营养搭配就可以了，我一看时间，想想父亲一定饿了，我回家做饭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