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之温暖

丛林女孩

    芥，小草，自然界最轻微纤细的事物！
    不知为什么，读完台湾知名导演、作家、编剧、演员、主持人吴念真的《这些人，那些事》一书，我最先想到的一个词竟然是“芥”。因为他书中所述的正是一个个再平凡不过的小人物的故事，这些小人物一如自然界中最不起眼的小草。然而，也正是这些小草，悬崖陡壁，破墙残垣，沟岸堤沿，视力所及，几乎没有看不到它们身影的地方。芥之生命力可谓强矣！
    接着，心中翻涌着的便是感动！
    首先感动于作者《自序》中的一段话：“多年来杂乱的行程，密集的工作已经是固定的生活形态，不过，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抱怨的理由；人生选择什么就必须承受什么，得到什么就会失去什么，这道理到了这样的年纪几乎已没有什么疑惑的余地，只是在日复一日一如川剧‘变脸’般随着工作或行程不停变换的角色扮演中，‘自己’这个角色反而少有上戏的机会，除了午夜场；而在几乎无声也无观众的演出过程里，和‘自己’对戏的另一个唯一的角色就叫‘回忆’。”
    只有在午夜的回忆里，自己才真正是自己，我们不都有过这样切身的体会吗？
    前边提到吴念真导演那么多工作中的角色名称，按理说他绝对算得上出类拔萃。然而看完《记忆吴念真别册》里朋友们对他的评价，我却深深感觉他其实是一个特别真实也特别平凡的人。
    “他是矿工之子，每天走一个半小时的路去念小学；为了讨生活，念完基隆中学便到台北找工作，送过报纸，当过酱菜学徒，在私人诊所包药、扫地，在办公室当工友，替老板娘儿子送便当——反正，《恋恋风尘》里面那个受气包少年就是他。”
    ——坎坷！
    “曾五次获得金马奖最佳编剧，人称‘吴金马’；1987《桂花巷》，第24届金马奖最佳电影插曲；1993《戏棚棚》，第5届金曲奖最佳方言作词人奖；第41届电视金钟奖最佳资讯节目类主持人。”
    ——优秀！
    “每每在侧台看着演员演出，听着出色演员读着台词时，都会感动地流下男人泪，这是他的真性情。谢幕出场时，吴念真导演总是先向所有演员们深深地90度鞠躬，再回身向所有观众再度深深鞠躬。”
    ——真诚！
    真觉得《这些人，那些事》一书的作者吴念真就是一棵平凡而又伟大的小草！
    而《这些人，那些事》不仅让我们看到了吴念真本人的人生故事，也会不由自主地回忆起自己曾经走过的那些或喜或悲、或甜或苦的人生滋味。
    “至于故事里被我提及的所有人……我只能说;在人生的过程中何其有幸与你们相遇，或辗转知道你们的故事……”（《自序》中的话）心底最挂念的亲人们，日夜惦记的家乡和乡邻们，搏真情的朋友们，青涩年少时的心怡女孩……读来就像读自己的故事，读自己身边人的故事，心中倍觉温暖！
    随着吴念真导演讲述的故事也回味了一遍自己的人生经历，不觉也要发一句吴念真导演发的感慨：“记得你们、记得那些事，是因为在不知不觉中这一切都已成了生命的刻痕，甚至是生命的一部分。只是……你们也还记得我吗？”
    芸芸众生，可谓平凡；其间的故事，又何其感动！
    编者在《后记》中写到：“编完书，心里很亲近，那些小弟和小妹，老兵或女孩，仿佛就在身边，经历着生命中的惊喜与惶恐，一如每天日升日落。”
    而我读完想说：读平凡人的故事，温暖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