滦河——源远流长的母亲河

江塞风光

       滦河，我们的母亲河。她发源于河北北部的坝上山区，一路穿山林，越湖泊，在美丽富饶的锡林郭勒大草原划了一个长长的弧线，汇聚小滦河、武烈河、柳河、暴河，从喜峰口跨长城，迤逦前行，奔腾直下，注入渤海，全长880公里，流域面积4万5千平方公里。千百年来，她象母亲一样哺育了两岸儿女，历尽了无数的风雨沧桑。

闪电河——滦河的源头

       中国有句老话，叫追根溯源。滦河的源头在哪里？

       滦河，古称濡水。《水经注》云：“濡水出御夷镇东南，三源双引夹山西北流出，合成一川，西北经御夷镇故城东。”《明一统志》云：“滦河在云州堡北六十里，发源炭山，冰井乱泉合为此河——其河土人呼为上都河，今直讹为山丹河矣。”那么今天称呼的闪电河，自然是山丹河的演绎了。

       闪电河，滦河上游沽源县和内蒙古正蓝旗一线的称号。正蓝旗境内河段因从元代上都前流过，故又称上都河。闪电河主要由两条支流汇聚而成，一条发源于丰宁县骆驼沟乡小梁山南坡大古道沟，由贫道子坝进入沽源境内，另一条名叫五女河，发源于沽源县长梁乡南滩村阳坡东，流长40多公里。闪电河的最终源头（也是滦河的最终源头）虽然出自两个县（沽源和丰宁），但两个源头同出于东坝头一个山系，相距也并不远，正所谓：“三源双引夹山西北流出，合成一川”。至于“三源”，那只能算是一个概括的说法，这一段坝头背靠内蒙古高原，瞰内地，海拔一般都在1800米左右，有的山峰则高达2000米以上，断南北，割寒暖，俯古来是大漠与中原的天然分界线，古籍称它为“实一形胜之区”。这里地衍气轻，几乎每一沟谷甚至半山腰都有山泉萦纡，北麓水即为闪电河源。

       加之这里气候寒冷，4月下旬平均温度也不过6摄氏度左右，背阴处的大量冰雪到5、6月还在消融，因此有“冰井乱泉合为此河”。源头一带，土质为暗栗钙土，旺盛地生长着桦 、椴、杨等 为主的原始次生林和以落叶松为主的人工林，林下各种小灌木郁郁葱葱，野芳幽香，百草丰茂；狍子、黄羊、狐狸、野兔、山鸡、半雉多种飞禽走兽出没其间，资源丰富，生态优美，古来就是一块难得的风水宝地。

       在五女河畔一个开阔幽静之处，有五座连在一起的坟墓，当地和称它叫五女坟。相传，古时在这条河边，生活着五个结义姐妹，她们个个美丽动人，勤劳善良，急公好义，深受乡亲们的爱戴。当地有一个土财主，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恨得大家牙根疼，这家伙又打起了五姐妹的歪主意。为了给乡亲们除害，五姐妹假意答应，在花烛之夜让老色鬼上了西天，然后手牵手结伴投河自尽。乡亲们把她们埋葬在河边，每当月明风高之夜，五女河叮咚叮咚的流水声十分悦耳，就象五个姑娘在合唱。

       五女河与另一支流夹山而出，在北老爷庙合注一处，缓缓流注到闪电河水库。闪电河水库座落于沽源县城东偏南不到十公里，坝长2800多米，高12米，总容量4260万立方米，整个工程历时23年，十分壮观宏伟。每到春夏，库存区周围波光鳞鳞，山水相映，风光旖旎，如诗如画。现在已开发为旅游区，每年接待数万游客。这里水产有鲤鱼、草鱼、鲫鱼、鲶鱼，特别是高背鲫鱼，是不可多得的美味。闪电河流出水库，在古称炭山、凉陉、濡源、曷里浒东川、金莲川的幅员几百里的广袤神奇的草原上，象一个温情娴淑的少女，像一条洁白轻柔的哈达，潺潺流淌。“闪电河水曲如带”，她悠长而细束，在坡度很小的草原上一步三徊，最窄处可一跨而过，站在高处鸟瞰，真可谓一大奇观。所过之处，哪一处不是水草丰美，牛羊肥壮，哪一处不是鸟语花香，歌声嘹亮！

美不胜收的闪电河

       作为滦河的上源，闪电河是美丽的。她的美，就如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天真烂漫，纯洁无瑕。这里我引用刘剑文先生一段写闪电河的文字来表达我的感受：

       一提起闪电河我的心里就有一种冲动，一种向往和渴望，那一弯碧水牵动着每一个沽源儿女的心。闪电河位于沽源县城东，弯曲的河道距县城最近点只有8公里，此处建有一座中型水库——闪电河水库，由县城驱车几分钟便可驶到。站在河边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坐北朝南的拦河大坝，横亘在绿草和碧水之间如长龙卧波，蔚为壮观，河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波光鳞鳞，整个水库呈半圆形，象一块经酥手打磨的玉壁镶嵌在大地上。四面是绿草如茵的草原，河东西两岸的草地上分别建有两个旅游度假村，顶顶洁白的蒙古包在蓝天碧水绿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洁净安适。

       闪电河的水好，船在水中看河水清澈碧透，浅水中游鱼可数；风天微波荡漾，天光云影，徘徊幻化，空灵诱人，近岸处水草青青秀色可餐。由于水草丰美，水生动植物丰富，这里是水鸟儿的乐园，最常见的是野鸭、水鹳、苍鹭，有二三十种之多，有时会有天鹅在这落脚栖憩。鸟儿在水中或静卧或低翔，矫健的自由竞争和嘹亮的高唳，给一池碧水添了许多动感。遇风大天气，则浊浪排空，闪电河连同河岸的树、庄、田野笼罩在迷茫水气之中，象一幅墨画，涛声鼓荡雄壮而酋劲。清晨太阳刚露脸，整个水面在朝霞的映衬下一片蓬蓬勃勃的红色，渔人开始布网，喑哑的浆声，为惊鱼敲打船板发出咚咚声和着偶尔传出的村言俚语，多么美好的晨曲。

       太阳升到一竿子高了，渔舟归岸，仓中盛满了欢蹦乱跳的鲤鱼、鲫鱼、鲢鱼和丰收的喜悦。水边小窝棚里炊烟起了，鱼香掺和着河水淡淡的潮气，在水边弥漫。由于是高寒地区，鱼类生长缓慢，但组织发育丰满，因此，这里出产的鱼都味道鲜美，最有特色的冷水高背鲫鱼，体态丰满脊背高高隆起，肉质细腻厚实，是上好的佳肴。出产季节在7、8、9三个月，或清炖，或红烧，或做汤，鲜美异常，唇齿留香。

       水中至美是晨昏，闪电河的晨昏变化万千。清晨，阳光从河岸不远处的山脊上露出来，原来朦胧暗晦的一切清晰起来，但河面依旧水气弥漫，湿濡异常。在晨霭中，水和岸曲屈蜿蜓成了水墨画中的大写意，线条粗犷丰满。人站在岸边远眺，能感觉出随着太阳的升高，飒飒晨风中清洌渐消，浑身一下渐渐的被柔软温暖的气息笼罩着，让你对刚升起的太阳有一种莫名的亲近和依恋。此时的你历良晨，赏美景，吐纳新鲜湿润的空气，满身朝气勃勃，真正心旷神怡，胸胆开张。日落时分，晚归的小舟浆声沉缓，岸上还有鞭声急促，老牛车象满怀心事的游人，不紧不慢的在河岸上移动着，夕阳在水气蒸腾中默然隐去的一刹那，一个红色的句号给一天划上一个圆满，又迎来一个安静温馨的夜。

       闪电河的确不是什么名山大川，但她让每个沽源儿女牵挂萦怀，心系神留。

       闪电河的历史风云十万藩骑饮滦河，莽莽草海虎鹿藏。

       滦河是悠久的。闪电河是悠久的。她千折百回，低吟浅唱，历尽了无数沧桑风雨，目睹了几多成败兴亡 ！流域内遗存的大量古迹，向人诉说她昔日曾经拥有的辉煌。

       闪电河流域内山丘和缓，起伏绵延，草地开阔，沃野千里，两岸分布着为数众多、大小不等的湖泊（坝上称淖儿或泊子，原于蒙古语译音）象玉带上镶嵌着粒粒珍珠。早在新石器时代，滦河儿女的先祖们便沿着这条游动的生命线繁衍生息，进行着伟大的劳动和进化。他们选择在避风向阳的小山岗前安家有落户，面对着水美鱼肥的湖泊，男子渔猎，女子稼穑。他们用捆绑在木柄上的大型石斧、石锄 开掘肥沃的处女地，播下金色的种子。他们猎杀猛兽，在危机四伏中自强图存。他们用燧石和玛瑙磨制小巧而锋利的石锥、石刀，甚至还把锯齿状的石片镶在木棒上做成切割工具——或许是锯的雏形。这就是沽源梁东细石器遗址向我们讲诉的滦河源头这片土地上最早的人类历史。

       从夏、商、周到五代十国漫长的数千年，先后有东胡、匈奴、乌桓、鲜卑、柔然、突厥、奚、契丹等北方民族在此游牧，但由于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飘忽无定的生活习性和自身落后的文化（特别是没有成形的文字），所以没有留下太多的实物遗存。只有《明史稿·王英传》中，有永乐年间朱棣北征凯旋归来，过威卤镇（今内蒙古正蓝旗与沽源县交界处的老黑城的记载），帝曰：“闻城中有石碑，可往视之。”即至，不识碑，所过城北有石，出土尺余，发之，乃李陵台驿。李陵是汉武帝时很具传奇色彩和富有争议的人物，这里既然在明以前设为李陵台驿，当有李陵台在此。李陵为何埋骨于此，实为一个有待破解的历史之谜?

       北魏明元帝、太武帝时，为抵御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柔然的侵袭，民间蔽首府平城（今山西大同）的安全，修筑了二千多里的长城，并在险要之处设立了怀荒、御夷六大军镇。《水经注》云：“濡水出御夷镇东南……西北经御夷故城东。”沽源县大宏城子一带古遗址众多，是闪电河流向由西北转向东北地段的西岸，多方面都与史籍佐证相符，御夷镇故址应在这里。北魏光正末年，北镇之乱后，该城废弃，后南迁至赤城云州，故《畿辅志》有御夷镇在赤城县东北之说。

       北魏明元帝、太武帝时，为抵御北方强大的游牧民族柔然的侵袭，民间蔽首府平城（今山西大同）的安全，修筑了二千多里的长城，并在险要之处设立了怀荒、御夷六大军镇。《水经注》云：“濡水出御夷镇东南……西北经御夷故城东。”沽源县大宏城子一带古遗址众多，是闪电河流向由西北转向东北地段的西岸，多方面都与史籍佐证相符，御夷镇故址应在这里。北魏光正末年，北镇之乱后，该城废弃，后南迁至赤城云州，故《畿辅志》有御夷镇在赤城县东北之说。

       闪电河流域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特殊的垂青，由游牧之野到军事要地，从荒蛮偏僻到帝王将相游幸避暑、会朝展亲，成为建邦立国的根据地。达到她发展历程的巅峰，是在辽、金、元三个时期，契丹、女真、蒙古三个北方少数民族，从边远角落，走进历史发展大舞台，在中国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都与在闪电河流域的活动密切相关。寻其原因，主要有三：一是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和大漠地域上的天然分界线，也是南北两个统治中心的边缘地带，山高皇帝远，军事上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有利于有志于天下的英雄在此养丰羽翼，积蓄力量；二是这里临近中原，更容易汲取中原汉地的先进文化和吸纳优秀的人力资源；三是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滦河源头山高林密，风景宜人，腹地开阔，风景如画，气候凉爽怡人，野生动植物丰富繁多，适于整兵略武，疗养避暑，巡狩游乐。早在南北朝，契丹就活跃在北方，唐初确定 了较为稳定的部落联盟制度，唐朝末年，藩镇割据，国势衰微，契丹英雄耶律阿保机乘势而起，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国家——辽。《辽史·纪事本末》云：“阿保机于漠北作西楼邑，屋门皆东向，如车帐法，城南别作一城，以实汉人，名汉城。”宋《续通典》说汉城在滦河上源，西有盐泊之利。欧阳修《新五代史·四夷附录》说古城在炭山东南滦河上，有盐铁之利。沽源县境内闪电河西岸大宏城遗址，东侧有古代铁矿残渣，西侧的单林淖在明清时期还是有名的盐局，阿保机西楼邑和汉城应当在这一带。

　　

       闪电河流域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特殊的垂青，由游牧之野到军事要地，从荒蛮偏僻到帝王将相游幸避暑、会朝展亲，成为建邦立国的根据地。达到她发展历程的巅峰，是在辽、金、元三个时期，契丹、女真、蒙古三个北方少数民族，从边远角落，走进历史发展大舞台，在中国历史上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都与在闪电河流域的活动密切相关。寻其原因，主要有三：一是这里自古以来就是中原和大漠地域上的天然分界线，也是南北两个统治中心的边缘地带，山高皇帝远，军事上进可以攻退可以守，有利于有志于天下的英雄在此养丰羽翼，积蓄力量；二是这里临近中原，更容易汲取中原汉地的先进文化和吸纳优秀的人力资源；三是自然环境得天独厚，滦河源头山高林密，风景宜人，腹地开阔，风景如画，气候凉爽怡人，野生动植物丰富繁多，适于整兵略武，疗养避暑，巡狩游乐。早在南北朝，契丹就活跃在北方，唐初确定 了较为稳定的部落联盟制度，唐朝末年，藩镇割据，国势衰微，契丹英雄耶律阿保机乘势而起，建立了一个强大的国家——辽。《辽史·纪事本末》云：“阿保机于漠北作西楼邑，屋门皆东向，如车帐法，城南别作一城，以实汉人，名汉城。”宋《续通典》说汉城在滦河上源，西有盐泊之利。欧阳修《新五代史·四夷附录》说古城在炭山东南滦河上，有盐铁之利。沽源县境内闪电河西岸大宏城遗址，东侧有古代铁矿残渣，西侧的单林淖在明清时期还是有名的盐局，阿保机西楼邑和汉城应当在这一带。

       史载，契丹初有八部，每部一个酋长，他们实行原始的军事民主制度。相约推荐一人为可汗，三年更新一次，迭刺部酋长、雄心勃勃的耶律阿保机被推举为可汗后，南征北战开疆扩土，决心与藩镇割据、日薄西山的晚唐王朝分廷抗礼，再造山河。但鉴于他已在“轮流坐庄”式的汗位上坐了九年，其它各部落首领联合发难，逼他受代。阿保机分析了当时的形势，决定积蓄力量，从长计议。于是，对诸部说：“吾自立九年，所得汉人多矣，吾欲自立一部以治汉域，可乎？”诸部一议，认为也不过分，就允了。?

　　阿保机自此如蛟龙入海，猛虎归山。他带领族人和归附的汉人，千里跋涉，来到先祖曾居住过的闪电河上游建造汉城，这里北通大漠，南连中原，越长城便可逼进中原地区。他们修筑城郭肆市，耕田养畜，发展生产；采盐冶铁，铸造兵器，用具，汉人们安居乐业，不思南归。羽翼已丰的阿保机也不甘寂寞了，他看透了那些部族头领外强中干、贪婪和愚昧，决心将他们一网打尽，用铁血政策夺取政权。他采用妻子的计策，派遣使者飞马告知诸部大人说：“我有盐池，诸部所食，然诸部知食盐之利，不知盐有主人，可乎？当来犒我。”诸部大人一听言之有理，于是带牛羊酒肉相约而来。阿保机心里暗喜，大摆宴席，盛情款待。这些不可一世的家伙们连同他们的下属，连日奔走，风餐露宿，闻见牛羊肉飘香，早已垂涎三尺，更不用说还有美酒美女，所以忘记过去的仇隙，彻底失去了警惕。酒至半酣，阿保机冷笑一声，把酒杯重重地掷在地上，登 时伏兵四出。可怜这批糊涂虫还没有从惊噩中清醒，就已做了刀下之鬼。916年，阿保机统一了各部，国号“契丹”，938年，改国号为辽，他本人也成了辽太祖。

       942年，辽太祖征奚，大获全胜，三月到滦河行宫，勒石记功。太祖崩，次子太宗耶律德光继续南征北讨，在凉陉驻扎策谋，有史可寻的就六次之多。及至景宗早夭，新寡的肖太后摄政，主宰大辽。她执掌着这匹北方神骏，把坝上草原的发展推上了历史的巅峰。肖太后，名绰，乳名燕燕，北府宰相王思温女。从小才貌出众，景宗时被选为妃，后升为后。景宗孱弱，游猎时马都不能骑，又好酒色，多不事朝，故国事多由皇后肖绰决断。这位年轻的皇后“明达治道，闻善必从”（《辽史·后妃传 》），不仅有治国的才能，又精于兵法，辽每出战，必亲自披挂督战，丈夫景宗35岁就驾崩了，年仅12岁的圣宗耶律隆绪继位。面对“母寡子弱、族属雄强、边防未靖”的困境，她果断地夺诸王兵权，把宗室重兵收归国有，重用韩得让、耶律斜轸和休哥等忠臣良将，从此对宋大规模进犯，以实现她吞并中原的勃勃雄心。

       在闪电河流域，肖太后策划、坐镇指挥了“高梁河之战”、“瓦桥关之战”等战事，特别是“岐沟关之战”和“飞孤口之战，”北宋趁辽景宗刚崩，圣宗幼小，集三路大军企图一举收复燕云十六州。肖太后亲率大军在蔚州、涿州与宋军浴血奋战，连陷城池。同年7月，斜轸统军在朔州狼牙村擒名将杨继业，自是宋守云、应诸州者，闻继业死，皆弃城遁。

       此后，从统和九年至二十五年连续十七年间，肖太后和圣宗都在闪电河清暑、巡幸，接受属国的进贡和部族的朝见，研究、部署安邦安国大计。在经济上，她采取积极的扶持政策，“泽沃壤，给牛，种谷”，又令“募民耕滦河旷地，十年始租”。为发展牧业，专门设置了管理牧群的机构和官职，经济得到了空前发展。“千里封疆蓟霄间，平时忘战马牛闲。居人处处营耕牧，尽室穹车往复还。”北宋苏颂使辽时的这首咏景诗，就是对此的真实写照。

       闪电河流域的二道渠村东南的一处村落遗址中，发掘出大量陶瓷残片和一枚辽代的“太平通宝”。据《辽史》载：“圣宗凿大安山，取刘守光所藏钱，兼铸太平钱，新旧互用，畋渔。”这充分证实了辽人在此的活动。但令人遗憾的是，契丹习俗“随阳迁陟，岁无定居，逐水草就，岁以为常”，“车马为家”，连一国之君的住所也十分简陋，《辽史·地理志》载：“炭山，又谓陉头，有凉殿，景宗纳凉于此，唯松棚数径而已。”所以辽人没有能给我们留下保存完好的地上建筑。相传为肖太后的梳妆楼，现已证实是元人墓，美好的传说只能看作是世人对肖绰的怀念而已吧。然而，自古以来，夏天就很热，一千年前，闪电河流域就是避暑的好地方——这一点是确信无疑的?

       辽以女真族建立的金与西夏联合擒末代皇帝耶律天祚为标志而宣告结束，闪电河流域进入一个新的时代。金称这一地域为凉陉，闪电河流过的绵延数百里的草原，称为曷里浒东川。大定初年，金世宗游幸至此，见遍地盛开着一种野花，“花色金黄，七瓣环绕其芯，茎数朵若莲而小，一望遍地金色。”随曰“莲者连也，取金枝玉叶相连之义”，名之“金莲花”，后改曷里浒东川为金莲川，成了金世宗及其继任章宗清暑狩猎经常临幸的地方。

       金世宗，名雍，本名乌禄，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孙子。性格明达，纯静仁义，曾先后任光禄大夫、兵部尚书、中京留守等重要职务。1161年，趁完颜亮在位13年，荒淫无道，南侵之际，他在辽阳被大臣们拥立为帝，改元大定，遥降完颜亮为海陵王。《金史·世宗》本纪载：“即位五载，而南北讲好，与民休息。于是躬节俭，崇孝悌，信赏罚，重农桑，慎守令之选，严廉察之责……孳孳为治，夜以继日，可谓得为君之道矣。”这是对世宗的高度评价。

       大定八年秋，世宗欲再次巡幸金莲川，有大臣极力谏阻：“金莲川在重山之北，地积阴冷，五谷不殖。郡县难建，气修殊异仲夏降霜。一日之间寒暑交至，特与上京，中都不同，尤非圣躬将摄之所……。”但世宗表示他远赴坝上“无他，因不耐暑热耳”，于是带领皇太子永成，信臣李石等人，迤迤而来，在金莲川上，辟建了避暑行宫——景明宫，大定十年在宫内增设了扬武殿等。“峨峨景明宫，五云涌蓬莱，山空白昼永，旷野清风来。”在这里，可以抛开日理万机的操劳，好好地放松一下，可以嗅一嗅花香，看一看朝霞落日，可以在万众簇拥、山呼万岁中纵马弯弓，猎取飞禽走兽，可以在篝火熊熊中，载歌载舞一醉方休——这种美好的日子，赵秉文的《金莲川》诗中作了最好的描述：“一色天连王气中，离宫风月满云龙，向来菡萏香销尽，何许蔷薇露染浓。秋水明边罗袜步，夕阳低处紫金容。长扬猎罢归天仗，万烛煌煌下翠峰。”扬武殿上下灯烛辉煌，觥筹交错的壮观场面如在眼前……《金史·章宗纪》中载，在金莲川上一天“获鹿二百二十只”，“上亲射，获黄羊四百七十七只”。有这样丰厚的收获，无怪乎“对皇岁岁万几暇，春水围鹅秋射鹿”了。

       但是，江山代有英雄出，各领风骚数百年。金莲川上的这种好日子不久就被蒙古军南侵的铁蹄冲踏得一去不返。当元代人陈孕再游金莲川时，是一番什么景色呢——“茫茫金莲川，日映山色赭。天如碧油幢，万里罩平野。野中何所有，深草卧羊马。昔人建离宫，今但有古瓦。秋风扬白波，犹似衷泪洒。村女采金莲，红酥香满把。”当年金碧辉煌的景明宫，在元代已只垂古瓦，如今就更是胜迹难觅了。

       滦河的源头闪电河流域的其特殊魅力，在历史长河中有过昔日的辉煌，在改革开放的新时代，更需英雄的滦河儿女，谱写出新的壮丽的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