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在心底的，那些甜

天高云淡

    一
    喜欢吃甜食的女孩，脾气应该多是很好的，甜柔，可爱，快乐。或许，还会有很可爱的小酒窝。
    也许，在很久以前，我也一度喜欢甜食，后来慢慢就厌了。夏天，除了巧乐兹还能挑逗我的味觉外，其它甜食就算如何调味，也极少去品尝。
    玲是个快乐的女孩，每天，包里装着吃不完的甜食：糖果，红薯片，饼干。每次见我，都会把零食全部掏出来，问我喜欢吃什么，我多是笑着摇头，说不喜欢甜食。最后，她从糖果袋里找了一遍，拿出几个软糖，说软糖不是很甜。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只好吃了一颗。她看到便笑了，笑容很甜。
    百无聊赖时，喜欢歪着脑袋看她，时常在想，一个人怎样才能那样快乐。还是十八岁的年纪，风雨还没有来，她还没什么经历，一切都是无忧无虑。生活于她，就像是嘴里含的糖果，除了甜，就只剩下甜。
    从一程路到另一程，若日子只安暖，简单，即使有风，也是温煦的五月。仅此，足矣心安。
    坐车绕过城市的时候，留恋和悲凉掺杂着，跟着春天的结束，我的离开，宣告着结束。那天，突然下起的雨，还有送别，我的心情，比车窗外的风景还要潮湿。故事，若还没未零，永远不会知道，下一个故事，是喜剧还是悲剧。
    像是盛夏的天气，如果晴天出门，谁也不能保证下一秒会不会有一场倾盆大雨。生活有时就是如此。
    日子的反复，终将一些事磨淡了，很多人，都经不起岁月的打磨，便已褪掉怨与怒。清风岁月下，一支橹，终将往事拨去，留下身后的宁静。
    友读过我的一些诗，也喜欢灵动，别致的诗句。聊天时偶然问我喜不喜欢甜食。我说：“极少食甜，酸，辣。”友说：“那便只剩下苦和咸。人生五味，已少了三味，倒是特别。”我听后便笑了。文字和饮食无关，也许，这和性格有些关系吧。
    那些往事，让潜伏的文字来记述吧。一路走来，总有一些风景很美，即使经历了岁月，依旧保持最初模样，一份暖，熨帖心房，温暖人生。
    以最轻的模样走过，像是，在你的世界飘过一阵风，涌进季节的花香。
    二
    转过大街的喧闹，小巷的天空就寂静了。遇到时，就是在那样的寂静里，一切看似无意，却又让人难以忘怀。
    云朵，是五月的云朵，无尘清逸，来去洒脱。天空幽蓝，静若湖泊，任无数只白天鹅划域取乐。黄昏时分，朋友带着我转过大街，走进一条小巷，径直进入一家装饰一般的理发店。男老板长相普通，并没有聘请理发师，只有一男一女两个年龄相仿的学徒，帮他做些细碎的事情。
    在南方，很多地方的理发店，对洗头都有专门的服务，理发师并不单纯于洗发，而更多是对头部进行按摩，以此释放压力，舒缓神经，而且收费是跟剪刘海之类是等价的。在无锡时，跟一个理发师朋友聊天时，听他说起过这些，但，当朋友专门去理发店洗头时，我还是惊讶得一时语塞。
    那个女孩应该是初学没多久，洗头的手法还不是很熟稔，不过，那个男孩子相较而言，就显得更加笨拙了。女孩抬头看镜子时，许是看到了我的注视，我有些不好意思，淡淡一笑，便把视线转到门外。
    第二次走进那家理发店的时候，已经迈进初冬的门槛。霞陪我找到那里，在理发店呆了五个多小时，坐在椅子上迷糊得睡着了，醒来的时候，看到霞正坐在沙发上打盹，当时，满心的歉意。
    从理发店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在街上吃了一碗馄饨就回去了。
    第三次，是元旦。霞说要去做头发，非要拉上我，由于上次心里有些歉疚，便没有推辞。
    因为夜里睡得很晚，等待的过程中，坐在沙发上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女孩正在给霞的头发上药物。这时，刚刚清醒的小脑袋又开始不老实了，趁着那个女孩不注意，又打量起她来。她并没什么变化，微胖，刘海用发夹拢了起来，很可爱。
    女孩忙完了手底的活，看我不停的搓手，就拿了一个暖手宝宝给我，我接过，道谢。我知道，这时候，坐我旁边的同样等人那个女人看了我一眼，我仍旧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镜子里，女孩走向柜台取东西。
    离开的时候，我把暖手宝宝还给了女孩，并再次微笑道谢。她表情依旧平和，看不出喜忧。但我的天空，已经换成了蓝天白云，晴朗如洗。
    风清云淡，不需任何的渲染，有些感动，是最纯粹的，可以放在心底。
    三
    喜欢夜，尤其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夜色。
    喜欢倚着深沉的夜色，思念远方，逝在远方的故事。那样的思念，只扯着风轻云淡，扯着不会触及情绪的一些情愫，轻放、浅搁，任风划过。清幽的夜里，煮一壶月光，就算不醉，思绪也会被来往的风，拉得很远。
    从麦田的小路上飞奔时，很多小时候的记忆都回来了。那些在大脑里被遗忘了很久的事，遇到曾经的场景，就被一一唤醒了。那个夏天，绕着打麦场疯玩的伙伴儿，躺在草垛上数星星，数蝙蝠的雪，都已长大，有了各自的生活圈。这片天空，还是依旧澄净，温暖，如同母亲温馨的怀抱。
    没有备忘录，在急匆匆赶路的时候，只有黑夜，能让思绪归于平静，让很多事情的纹理渐渐清晰。所以，我选择静下心，听一只小虫的呓语。
    雪说，我的文字褪去了浮华，如同，夜色找到了风向。
    那些风花雪月的句子，像是裹着妖娆纷艳的烟花，足够得清凉，也足够得缠绵，可短暂的仅不过刹那，落寞零败，孤冷收场。有时，最冷，不过烟花泪，露着妖艳，藏起惆怅。
    一直在梦里，但只浅浅梦着。该出场的，该落幕的，都将轮番上演。我在等，等一个人从天涯打马而来，于红尘间，种下一世婉约的柔情。
    不怨，不悲。日子清凉至此，我只有笑着，饮下一杯长风。
    这样的清夜，被抛远的思绪，终会拽回身边。新月挂着，星星稀疏，巷子寂寥。我在想，远走的人，很多年后，还能摸着黑，找到回家的路吗？
    巷子的尽头处，传来母亲温柔的呼唤。月亮出来了，牵着呼唤，该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