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得浮生半日闲

彩虹

      周末的饭局,是陪着上一级的领导,在虚情假意、推杯换盏的寒暄中匆匆结束的。待领导一行人酒足饭饱撤离后，我们同龄的几个同事找了个借口出去喝茶叙旧。
      地点选择在市区内的一家“上岛咖啡”店里。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塞外城市里的咖啡店和酒吧就布满了闹市里的大街小巷。先前也去过几家咖啡店的，但独喜欢上岛店里那种凝重、冷俊、素雅的装修色调。总是喜欢在它里面临窗的那排沙发上落座。隔了宽敞通透的落地窗玻璃，看到街道上穿流的车辆以及在夜色中匆匆赶路的行人，自己啜一口杯子里的咖啡，把一天的喧嚣在浓浓的苦涩中化解开来。
      今天同行的是七人，几乎都是同一年大学毕业分配到这个单位工作的。细算起来，已经十四年之久了。初见时的我们，都是青涩未褪的姑娘和毛头小伙，而今已是过了三十五岁的“高龄”青年。
      找了一个比较大的隔间，宽大的沙发围坐于一个玻璃茶几。点了咖啡，是盛放于那种虹吸式咖啡壶里现磨的蓝山。也要了水果茶，透明的小圆玻璃壶放在小小的酒精灯上慢灼。玻璃壶里放了新切的苹果和菠萝块，外加一小袋立顿红茶包，茶水应该是兑了柠檬和和脐橙的，入口时甘甜还有点点涩酸的味道。喜欢极了这水果茶的颜色，橙色的汁液，却跳动在小酒精灯微弱的光焰下。我在出神地品着这果茶时，那边虹吸壶里的咖啡已经煮好。接过同事递过那杯黑黑的咖啡，我就送到了嘴边。同事惊讶“你居然喝得下这样的清咖啡”？“恩，喝的就是这个苦味”我笑道。
      昏暗的灯光里，本应该适合的是情人间卿卿我我的低语。围坐在一起的我们，从工作、生活谈起，最后竟也开着不浑不素的玩笑。这样的环境里，少了每日办公室里那样的正襟危坐，多了的是朋友间真诚、交心的话语。我向来喜欢这样简单的人际关系，现实里总在回避一些和同事间的利益冲突。虽然我深知职场江湖中的险恶，但我不愿意我认同的朋友混迹其中。赢弱的灯光里，我看到的是每个同事那依旧童贞般的笑脸，一如我们十四年前的初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