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操手

孙志刚

背操手
——为祭奠母亲而作
西蒙.玻利瓦尔

我有一习惯，就是一旦无意中倒背了一下手，俗称‘背操手’马上就会有意识的把它改正过来，而且非常敏感，动作后，也要朝地上‘呸.呸’地来两口，似乎加快了改正的决心。充分反映出我本人的心态，‘背操手’犯大忌，咱可做不得。此中情形的发生，以致我这么些年中依然心有灵犀的坚守着此种做法，来自我母亲打小的嘱咐有关，无论如何不能忘记。
在写此文时，也为讨得个究竟，上网查了下，着实没个正宗的结果，还叫人有些费解或失望的感觉。有的说，背着手乃中国人的习惯，如此走路，多为‘捆绑’的姿态，兴许是一种奴役的象征，可能在古代，行为举止，稍不注意，就会被绑了。为‘背操手’做解释的，有个词叫‘解手’，我们现代人对这上厕所的另种称谓，仍然并不陌生。以此类推，这种说法真的有些道理。有的说，是中国人饮食攫取没有外国人细致，大米，猪肉比不上人家牛肉，牛奶的大量钙物质，因而导致中年以后，易得骨质疏松之类的毛病，患有腰肌劳损等毛病，时常把手背在后面，拉伸腰椎，便感舒服。更有说法，“观赏东西方舞蹈，可以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东方舞蹈注重手部的表演，千手观音、孔雀舞都是登峰造极之作；而西方则以动腿为主，著名的芭蕾、踢踏舞就是两不同风格。因此，手在东方人来说，是重要的身体语言”。还有说法，倒是较为贴切。“手放在前面表示恭敬、举在头上表示无害、抱在胸前表示无所谓，可背着手，意思就不一样了。手往后一背，胸会挺得比平时高，暗示自己的身份是可以不用手劳动的高贵者；手往后一背，也可以理解是留一手，表明自己还有杀手锏藏在后头”。有的人直截了当的说出‘背操手’的“含义”，又在更深层给予挖掘解析 ——在人类的各种社交活动中，不同的姿势象征或是暗示着其自身的地位，名望，身份或是心态等等。 所谓大干部走路喜欢背着手走路，通常可以理解为其地位尊贵心理的外在表现。 按照我等布衣的理解，他们把手背过去，就是对人民撒手不管的意思。真是人云吾云，我听起来则更是云山雾罩，这个‘背操手’令人感到复杂起来。
回过头，说母亲对‘背操手’的解释，记得是那样的简单。她就是一再叮咛孩子们走路不要背操手，我们问她为什么？她回答：“要背死娘的”！这句话，仿佛像钉子一样深深地扎在我的骨髓里，融化在我的血液中，变成与娘亲永远也剪不断的那条脐带。是，她岂能回答的完美，她岂能回答的透彻，她知道个大概也就不错。但是，她给予了孩子们的教诲，也许事关命运，也许事关生活，也许事关大人，也许事关小孩，这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告诫儿女们，‘背操手’万万不可以！
我好像听懂了这话的含义，也知道了这话的分量，于是，在我以后的日常行为中，始终牢记着‘背死娘’的恐惧，从来不敢半分懈怠。日月下，风雨中，挺胸抬头，腰部直耸，高举双手，脚踏实地。‘背操手’，你个坏东西，我没这个毛病，更不想有这种习惯，我要母亲，我不能把她背死。
时光就像检验师，检验着我们岁月流年中的点点滴滴，你做了看不起人的事么？你高高在上俯视别人了么？你洋洋得意幸灾乐祸了吗？你随随便便目空一切了吗？记住，千万别‘背操手’，那样，会失去你的亲人，你会倒霉的！
‘背操手’一种走路姿态，让我记住了母亲的警言，她写不出多少诲句，说不明多少道理，她却牢牢地掐住了自己孩子的命门，如果你不认娘亲，就随便从事，爱咋就咋。而我，也被这神咒死死缠身，愿意尊崇娘亲的引导，在天地中，在人群里，淡泊明志，老老实实地谦恭做事，认认真真的和蔼做人。
以前，一旦无意‘背操手’便要自责，生怕母亲有个三长两短，与我的随意动作扯上关系，其实也好笑，有点迷信色彩。如今，母亲已然撒手西去，我还是不敢不想不愿不要‘背操手’，我绝不！
作于2018.3.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