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

梦中的我

    把自己交给风，臆想着身躯就是一片雪，飘飞向藏在云中的月。朦胧中没有了夜，夜已在立春之后被完全冻结。冻结的还有不愿回家的我。
    背影拒绝灯火温情的撕扯，心却跌入另一种诱惑。黑暗的远处有没有一堆不曾熄灭的篝火，篝火边，谁在低声而歌，歌声如火，让一段迟到的素洁，片片陨落如同刚刚别过的岁月。歌声如昨，让昔日的你似雨。让今夜的我如雪。又是春寒作别夜，你可否还能记起多年前的我。
    归去时定当空空如也，昨天，大片不曾泯灭的夙愿，在一如既往的阳光里挥霍着豪迈的龟裂，那时雪在南国，风在北国。冬季不会有花，或者一抹绿色，温暖透支了一个清明的元宵节，在无需灯火的灿烂里，天真无忧是一只不肯休眠的蝶。那时候关于阴沉的思索是那么的遥远。
    我不想回头。或者说我不想撒手。我多么想让一段缺失的经历真实的在我的面前从新游走，哪怕它像陌生的身影，一次次拒绝我企图牵引的双手。哪怕我面对的是依旧刺骨的冰冷，只是我不想在毫无知觉中，错过一次擦肩而过的重逢。我惧怕自己像枯叶般被季节左右。我惧怕匆忙中会失去一丝想象中的笑容。
    苏醒的难道只是那松软的泥土，不甘的难道只有那开始返绿的麦青，不和时宜的冰冷，封杀一段久别重逢的温情。桃的艳红，雪雨的冰冷，是不是一中红尘中无法逃脱的宿命。你的期盼，我的留恋。走不出不该苏醒的春寒。斑驳的雪迹，蔓延着不肯屈服的衍生还是无法弥合的伤痛。流动的只有风中的清冷，泪已经晶莹而沉重，沉重的还有必将泥泞的脚步。
    梦中的江南，在脚下被一点点踩穿，心的遥远，走不出尘世的牵绊。天边的你啊！会不会看见一朵风尘仆仆的雪花，飘在阳光的灿烂里，洁白如同你绣出的一朵莲。昨夜，烛光下的你啊！会不会知道，那迟到的祝愿，是我困守千年的哀叹。你的窗还在守护吗？为南去的羁旅还是为北往的叮咛。
    拽回游荡的脚步不是很难，只是那心结却已飘远，渴望中的温暖，穿越这夜色中寒冷的春寒。你能想象哪有多难？今夜，我无需找出来时的路，路已经埋没在一场不曾溶解的雪中。更何况，你也不会守在路的出口，看着我一步步融入山林的空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