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桃花相映

在水一方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只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题记
    【始】
    你把惆怅铺满了谁的红妆，万千粉黛跌落，娓娓歌声道不出那情那景，那人那心，那纷纷扰扰，那弦断却不改琴音的初见。
    你把忧郁染白了谁的青丝，墨渍湿透了纸背，孤灯寡盏再亮也湮没于一场等待，或者一场秋雨，亦或者一场遗忘不了的别离。
    你把才情皈依在哪个断桥残雪之畔，是谁花开花落几回，醉几回，功名尘土，云月载愁，江南故梦，密密麻麻，缝进了柳暗花明。
    【她明媚如初】
    又一次灯火阑珊，晓风撕扯着流年中的任何一个角落。她没有黯然失色，她仍旧明媚如初。她不为风花雪月，她只等一个属于她的故事。
    铜镜都已落满尘埃，她不愿拭去，就好像她不愿拭去的往事，不愿改变那个关于思念和等待的漫长的姿势。
    她躲开世俗所有的痛苦，她独自哀伤，她承受着距离的沉重感。她会因为落桐而面容憔悴，她会因为落花而黯然神伤。她会因为流水而妄自菲薄。她是痴情人，更是断肠人。
    她满腹经纶，却宣纸寥寥，只是不知为谁研墨落笔。她把才情皈依在西去的那条路上，虽然那是一条与悲伤平行的道路，虽然它冲不破距离的坝堤，但却是她全部的精神风骨。
    帘外芭蕉雨，打着窗，打着心。愁绪丝丝沥沥，川流不息。她知道，这场等待的孤独，是需要冲洗的，于是，她，放任悲伤逆流而来。她赢了，她也输了，她开始学会了掩藏忧伤，但她也开始不信任那个模糊的远方。
    【她等却白头】
    她等却白头。多少个夜晚，她燃尽那盏思念的灯，只为守候一个归期。
    她等却白头。多少次凭栏，她忘穿了浓浓的秋水，只为盼回那个朝东的眼神。
    她等却白头。多少首诗词，她写尽落寞愁肠，只为了等来一世情长的繁华。
    浣溪水，她已不知站立过几多冷清。她无数次幻想，思念的步长能够绵延不断，直到京都长安城。杨柳依依，繁花如梦，她的心上空空荡荡，她的泪水空空荡荡，她的笔下空空荡荡，唯独悲伤横生枝节，蔓延在躲不开雨水的伞下，蔓延在甩不掉尘埃的衣袂，蔓延在故去的春花秋月。
    【她此情如故】
    孤独，终于攀缘上了她的泪水。她看罢的红尘，迎来了烽烟，迎来了战争。她颠沛流离地走出了宿命的悲伤，在窗棂上徒留下几个守望的眼神，亦喜亦悲之间，她的泪水款款而来，重量似乎可以沉没整座城。
    她看罢的枫叶流水，终于埋葬了她的温柔，她却只带走了一汪叹息的露水，也许，下个春天，她会酿出一场梦，有人为她静守在桃花源头，有人为她写尽繁华直到落幕，只因为她那让人怜惜却又不忍触碰到破碎的美丽。
    【终】
    桃花水涧，谁的脚步已乱。
    红尘碎一地，问情何处，再湿那夜相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