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为了天空飞翔的小鸟,为了山间清流的小溪,为了宽阔的草原,流浪远方,流浪,还有还有,为了梦中的橄榄树,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流浪远方,流浪”
深夜里,月凉如水,月光透过枝杈投射在窗棂,婆娑着萧条的孤影,一杯清茶氤氲着缕缕香气,汨汨的音乐流淌,而齐豫的这首《梦中的橄榄树》,再一次震撼了我的心房,让我泪湿了双眼。那个开朗而温暖的女子,又一次那么清晰的浮现在我的眼前,我的挚爱、每次想起都忍不住心痛的传奇女子三毛。
我有一天长大了,希望做一个拾破烂的人,因为这种职业,不但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同时又可以大街小巷的游走玩耍,一面工作一面游戏,自由快乐的如同天上的飞鸟。
每个人都有着一个美妙无穷的远大理想,这是因为理想是我们心灵的寄托,更是我们精神的支柱。我们大家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这便是努力,因为我们都希望自己能够像大鹏鸟一样,能够展翅高飞,能够飞黄腾达。
然而,三毛小时候的梦想,只是希望能做一个捡破烂的,那么简单而朴素的梦想,注定了她必定会有一番与众不同的人生。
“再等我六年,让我四年念大学,二年服兵役,六年以后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一生的想望就是有一个很小的公寓,里面有一个像你这样的太太,然后我去赚钱养活你,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梦想。”那个向美丽的三毛表达自己爱意、在三毛婉言拒绝后仍是坚定的说出自己心中梦想的18岁大男孩,那个在深夜里喊着:“Echo再见!Echo再见!”消失在黑茫茫的夜色与皑皑的雪花里的大男孩。那个遭受拒绝伏枕流了一夜的泪、伤心的想要自杀的大男孩。六年以后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梦想,回来娶自己最最心爱的女子。
看到这里,我忍不住热泪盈眶,外貌和财富固然重要,可是在这样一颗赤诚的爱心面前,它们却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如果说三毛邂逅荷西是偶然,那三毛嫁给荷西是必然。谁又能抵挡得住这样一个痴情的男人那份深深的爱意?
为了心中的橄榄树,踏遍万水千山,寻求灵魂真正的归宿。撒哈拉,大概是三毛前世的故乡。当三毛一心执念告诉荷西即将去往这片荒凉的沙漠时,荷西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申请了一份撒哈拉的工作,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只为了陪伴在一意孤行的倔强女子身边。
婚姻一生只有一次,所以大多数女子都希望有一场壮观而豪华的婚礼。一件淡蓝细麻布的长衣服,一双凉鞋,一顶草编的阔边帽子,一把香菜别在帽子上。这就是三毛婚礼上的行头,田园而朴实,就如荷西所说的:你也许是第一个走路结婚的新娘。然而,两人却是满心欢喜的举行了只有三个人参加的婚礼,三毛,荷西,年轻而紧张的法官。我想这就是真正的爱情吧,当你将对方爱到了骨子里的时候,可能其他的都已不再重要了。
她的家坐落在撒哈拉贫民窟里,一座积年累月、痕迹斑驳的老房子,却是凭着用从商店讨来的棺材板做的床和沙发,从沙漠长途跋涉找来的骆驼头骨,从经霜老人手中买来的美丽石雕,从富人区偷来的绿色植物,用捡拾来的腐烂了的骆驼皮毛硝成的坐垫,将自己的房子装点成了撒哈拉最最美丽的最最温馨的家。我想能在撒哈拉创造奇迹的大概只有三毛一人了。
在这里,三毛结识了一群小气却朴实的芳邻。美丽聪明心思古怪的姑卡,小气而可爱的房东,而正因为这些邻居,三毛寂寥的沙漠生活被她们弄得五光十色,再也不知寂寞的滋味了。
烈日当头的白天,三毛蜷缩在自己坟场区的白房子里,一秒一秒的细数着光阴,和岁月煎熬。天高云淡的夜晚,她却如一匹脱缰的野马,驰骋在这片荒芜、古老神秘的沙漠上,倾听沙漠低沉的俗语,领略”长河落日圆,大漠孤烟直“的绝妙意境,感受'古道西风瘦驼,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洪荒,寻找千奇古怪的旷世奇宝。
结婚六年里,荷西因为心爱女子的一句“我爱你"而泪流满面。两人静静的从深夜执手到天明。荷西下班后的一路狂奔把家赶,只为和自己相爱的人多呆一分哪怕一秒。荷西的一句“要是你死了,我一把火把家烧掉,然后上船去飘到老死”。
这一幕一幕,如一幅幅温暖而又感动的画面在我眼前静静的流动,再一次让我泪流决堤。
六年了,回家时的荷西,怎么仍是一路奔跑着来的,不能慢慢的走吗?六年一瞬,结婚好似是昨天的事情,而两人已共过了多少悲欢岁月。六年是那样的漫长而又短暂,而上苍却只许给了两人六年的光阴。六年后,上帝将荷西收回。那一个无风的阳光里,荷西睡去了,海潮声里,十七岁时那个大树下痴情的男孩子,十三年后在枕畔共着呼吸的亲人。这一睡就是永远的别离,那段短暂而又美好的时光就这样被搁置,永远定格成了一副美好而又凄凉的回忆。
“结婚以前,在塞哥维亚的雪地里,已经换过了心,你带去的那颗是我的,我身上的,是你。埋下去的,是你,也是我。走了的,是我们。”上帝带走了荷西,也已经将三毛一起带走了。剩下的不过是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在人间游走。几年之后,三毛仍是没有度过这一劫,用丝袜做了桥梁,寻荷西而去了。
此刻,我心中异常的平静,没有了波澜,亦没有了悲伤,因为我深信他们在天堂的相逢一定会更加的美好,就如那首诗歌:记得当时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有一回并肩坐在桃树下,风在林梢,鸟儿在叫,我们不知怎样睡着了,梦里花落知多少
很惭愧用这样苍白无力的语言来回忆了我心中美丽的奇女子,我想她会永远活在我的心里,那样的栩栩如生,只为梦中的橄榄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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