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兵回忆之十二 军训严格又紧张，班长以身做榜样（常玉河）

金莲川文学

　　那名广东战友一手提着裤子，一个手乱摆，嘴里喊的广东话，看意思是给我站住。一个新兵手里拿着一顶羊剪绒棉军帽紧跑。当大家都明白过来时，那名新兵跑的无影无踪。六七个广东兵呜里哇拉的喊叫了一会，来了一名干部问清楚，原来是这名广东兵和一名新兵在厕所蹲坑，那名新兵完事后系上裤带收拾利索，伸手把正在蹲坑的广东兵头上的羊剪绒棉帽子摘了下来，撒腿就跑。广东兵正蹲着用劲，一看把头上的棉帽子摘走，也顾不上系裤子了，提着裤子追了出来。后来的事不知最后怎么处理了。从一个普通老百姓入伍换上军装，外表是变了，内心还是老百姓，有的还有劣迹的人。要蜕变成军人，首先要从思想上、觉悟上、素质上来改变成军人，改掉臭毛病和不良的恶习，才能真正成为军人。
　　不说这些，还说我们分到炊事班以后吧，首先学习切菜。我们这十几个新兵只有王永年会用刀切菜，其余的都不会用切菜刀，这些新兵读书的吃食堂，干农活的公社社员更不会做饭，都是在家里妈妈把饭盛满递到手里，哪会做饭。开始切菜时根本不是切，是砍。学切菜我们每个新兵的手上都被刀切过，不是切下皮就是割破手，还有把手指头砍下块肉的。手指头这个包着没好，那个又切破。经过半个月的学习，菜也会切了，手也好了。半个月我们学会了蒸馒头，焖米饭，炒菜。在炊事班不值班做饭的组早晨出操回来吃了饭，到炊事班切菜帮值班的做好准备工作，抽时间练习军事科目，学习单兵徒手，立正稍息，向左转，向右转，向后转，敬礼，礼毕，起步走及立定跑步走及立定，就这几个科目把人折腾个半死。既学炒菜做饭又的学军事科目，开始学军事科目时，几个从小没读过书，散漫自由惯了的，如一匹草原上的野马冷不了的上了茏头，圈在马厩里能老实吗？又是乱踢乱咬又撂蹶子，放屁拧尾巴咬牙巴搭嘴全身是毛病。就拿张龙祥来说，他从小骑马放牛放马，骑马骑成罗圈腿，练立正时两腿并扰不了，班长校正他的两腿不合拢的立正姿式时，他不认真的做，班长喊他出例单兵操练时，他拿出在家那一套满不在乎的样子。班长生气了找来两块砖，让他站在砖上用武装带把两腿拴紧，身体紧靠住墙站好。张龙祥站了一会不站了，坐在地上不起来耍赖。班长命令他站起来，他哼哼唧唧的慢腾腾站起来。班长道：咱们是军人，是男子汉，要自尊、自强，自立，不要自尊的人是军人吗？命令付班长带领大家继续练习。对张龙祥道我陪你练，说着又找了两块砖，站在砖上也用武装带把双腿捆紧。班长双脚并拢挺胸抬头，下额微起两眼目视前方，站在砖上一句话不讲。更巧的是刮过来一股大风，训练的新兵为了避风沙打脸，全蹲下抱住头，可是班长的脸就迎着风站着，大风刮的沙子、土、塑料袋、烂纸，刮在班长身上、脸上，班长一动一动也没用手去摭挡，像泥塑的假人一样纹丝不动。新战友们看了个个赞叹，自愧不如。张龙祥看到这一幕，从内心里非常佩服，不用班长管，主动站在砖上抬头挺胸目视前方。从此后张龙祥只要有时间就练立正站姿，练的两条小腿都肿了，还坚持练。新训三个月后，张龙祥骑马骑的罗圈儿腿给矫正过来了，走路不罗圈了。　　列队开始时，班长喊向左转，向右转时，新兵们一转转个脸对脸，喊向后转时，转到左边的、转右边的、后边的，那个方向都有。不知什么原因，都大小伙子了，转时左右前后都分不清。练齐步走时，王树清走着走着就踩住别人的后脚跟，刚迈步时都走的挺齐，没走几步，不知怎么搞的就走错了。班长教学敬军礼时，班长教的时抬右手，五指并拢把手举到太阳穴，胳膊肘向外伸。有的伸开手敬，有新战友们有的用左手，更可笑的是有的战友左手伸到右边来敬，变成了孙猴子探路。班长要求新战友们：我们是军人，军人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举此，军人要站如松，坐如一根钉子，钉在那里，走路一阵风。讲普通话不准说地方方言。
　　开班务时班长问王树清：“你讲讲，歪水蛋壳，可是个显松，真是个狗尿苔，是什么意思？我听了你好几次了，是不是骂人？”怎么问王树清就是不说。班长道，常玉河你给解释一下，我站起报告班长，我是沽源的，我们家乡不说这些话，我也听不懂。这时康保战友们把头都低下不说话，因为他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我还真不明白。班长还来劲了，非要弄明这句话的意思，又叫吴虎，吴虎，到，你把王树清这句话的意思解释一下。因为吴虎和我们和班长说普通话，和他们康保老乡说康保方言，他们老乡叫我是侉子，有时骂我叫侉逼。他们叫吴虎为假侉逼，这回吴虎这个假侉逼升官了，升成翻译了。吴虎红头涨脸的，看看班长看看付班长，在看看低着头的康保老乡，又看看站着说这话的王树清。班长催促道，你给解释一下。我悄悄地看看康保战友，有悄悄地抿嘴笑的，还有把头低到地上了怕让他解释。班长逼的吴虎只好解释王树清说的话了，要问吴虎解释的是什么，请看下节。正是：
　　新兵训练最紧张，
　　先学立正后拿枪。
　　严整军纪民变兵，
　　大学校里炼成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