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游散记之四--快乐的法国孩子们（温秀荣）

金莲川文学

    欧游归来日久，精神偶尔恍惚，不是崇洋媚外，真的念念不忘。因为，作为一个教师和母亲，我终于看见了快乐的孩子，法国的孩子们。  
    起初是在卢浮宫，后来在凡尔赛宫、巴黎圣母院、先贤祠等著名的景点，我们看见了一队队孩子们，小学生模样，初中生模样，高中生模样的都有，带着笔记本和笔，在教师的带领下，走在参观游览大军的洪流中。老师在讲着什么，学生在记着什么，他们的书包很轻盈，笑容很明媚。老师们不必强调他们祖国有悠久的历史、灿烂的文化，不必介绍他们的古老宫殿在全世界排名居前位，这里来自全球各色人种的芸芸游客已经说明了这一切。那些生长在幼小的法国公民心里的民族自豪感，一定会给他们的生命打上金灿灿的底色。而崇尚文化艺术的理念，也一定会附着在他们的灵魂上与人生的理想一起飞翔。
    后来，在埃菲尔铁塔下的草坪上，我看见了一个又一个的组合：家庭式的、同学式的，他们席地而坐，围着蛋糕、香槟、红酒，身边就是市政公园的鲜花。他们在唱歌、跳舞，他们在嬉戏、休憩。没有背单词的、没有玩手机的。我们驻足良久，非常诧异，感觉不可思议。我似乎看见了天堂的幻影。我恍然明白他们的宫殿的天花板上用精美的油画演绎的天使翔舞的天堂，就在埃菲尔铁塔下的草坪上，就在塞纳河畔的街道中。
    因为大街上孩子很多，而当天并非周末，我狐疑地询问当地的中国人导游，她青春靓丽的脸上绽开一大朵灿烂的微笑，她说，你们知道法国孩子们的假期吗? 9月初开学之后，就是10月底的万圣节的2周假期，接下来是圣诞节和新年的3周假期。2月份的寒假和4月份的春假各3周，这样很快就到夏天的大假期了。5月底放假，9月初开学。
    我问了一下小学生的学习，她介绍如下：
    课程：小学一年级，下午课程有舞蹈、戏剧、羽毛球、阅读等。年度会有汇报展。二年级下午课程有数学、交通路况、绘画、生活常识、新闻近况、外语等。自行车课、野外爬山课、游泳课、去农场课、去图书馆课等。最重要的是，没有什么家庭作业，没有年度大考。有这样的基础教育，初高中也不会高压到哪里去，一问，果然。
    原来这当今时代的孩子并非都生活在作业和补习班的狂轰烂炸中，并非都在大考小考的间隙里苟延残喘，并非家长跟孩子日夜被教育捆绑，十几年疲于奔命，除了培养孩子读出好成绩，考上好学校，其他活动哪怕一个闪念都是人生的奢侈和罪恶。这里的孩子们的童年仍旧是金色的，一如我们六十年代出生的人的童年。我清楚地记得，那个时候，放学回家基本已经没有作业，谁如果有一本课外练习资料，大家羡慕的要死，百般谄媚，以求借来做一做。课外读物比零食有诱惑力，玩耍之余的空白急于需要读书学习来解救，老师教给的一点东西，像沙漠里的甘霖一样总是被顷刻蒸干。我们中国人自古就是勤劳勇敢的，为什么现在的孩子们对学习那么懒惰、畏惧？
    我看见了法国孩子们脸上的春天，也看见了他们身上漂亮的童装，看见他们跟成年人一起在街边的遮阳伞下品呷咖啡，在他们身上，我看见了作为一个人的生命本身的美好。
    徜徉在香榭丽舍大街，我明白了，它为什么是法国巴黎城一条集高雅及繁华，浪漫与流行于一身的世界上最具光彩与盛名的道路。香榭丽舍取自希腊神话“神话中的仙景”之意。在法国，它被看作是“世界上最美丽的街道”。因为法国人注重人的生命的成长，他们是发自内心地热爱并珍惜生活，从孩子起，就这样做。孩子一路在爱与美、快乐与自由中走来，他们长大了，生命的潜意识都在创造着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