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午后、安静悠长

夜玫瑰

　　那天从寺院上香回来就做了一个梦。里面是熟悉的人，她们在那里平安相处。梦见雨过天青，人来人往。空气里有淡淡的温度以及细长的暖香。我常想，我是认得她的。她依约成了书上的女子。描着眉，胭脂很轻的晕开。而你似乎也做了和我一样悠深的梦。

　　我听见哒哒的马蹄声，听见我们不是归人、不是过客、我们只是落地生根，不能动弹。我知道很多事情不可能圆满的叙述，我以为最好的词语总是会凋谢的。像瓶中的蔷薇忧伤的掉落。像一杯斟满的酒，轻轻叹口气都要溢出来。真是愁人。

　　铺开纸张，写了又删。删了又写。除了自已，谁也不知道我在这一堆词语中掩盖了多少花朵开放的声音。而此时的我只想说：盼望你、回头看、我还在这里。是否不再错花期，是否雨过盼风清。也许云来的时候，会带着一双翅膀，它飞过我们的季节。于是我们充满了记忆与寂静，是温柔的寂静，是一片月色的湖水。在那里我们想起天地开始，它们向着花丛飞去，以及草木青青的山坡。

　　那里有一张史前的面容，据说叫做倾城。后来几万年，我们学会了冥想与慈悲。

　　现在。你与我一样。拥有这个悠长的午后。一切都是安静的。悄悄的把红线系在你的手腕把线的另一端紧紧的握在手心。欢喜的轻愁，柔美。或许很清楚得与失，也知道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姿势，屏着呼吸，让所有的幸福立在纸上，微香，温静。暖玉一般。

　　光影移动着，我在翻阅自已的笔记。字迹细索纠缠晖暗不明，许多不相干的词句被我放在一处旧旧的、渐渐也有了岁月的味道。你还会笑我多愁善感么，呵呵。这些词、这些诗。欢喜是很多的。我在回忆你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以及说话的声音。心里默念你的名字，思念细碎的招摇。在斑驳光影下相爱。

　　你说我是你窗外疏影横斜的枝头桃花，在千万朵里，我只是一缕淡香。一年一次，只等着春暖。我则在明媚的阳光里为你韶华放尽。你若踏尘而来，我将为你暗香浮动，在月色里，在清风里。这样，我会在你眼里把风情谙尽，用我的馨香留成你衣上浅痕，发上烟云。一切，只为让你可以低徊在我的暗香里。

　　而我所有韶华的心事，只是等你能来看我一次。为这，我用了一生的深情。

　　于是，在这安静悠长的午后，我闭上双眸，任两岸繁华如烟云。你转骑白马，绝尘而去。而我，裙衫风里，桃花回旋，烟云结起。我终于成了一缕清风，在这里里，终生缭绕，你若重来，我将随你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