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朴的春风

人在他乡

    福州，与台湾宝岛隔海相望，依山临水，山中有城，城中有山。一座灵动的海滨之城，一座沉稳的有福之洲，是不可不去，不可少去的既能让你品味古调悠长，又能体验现代文明的风景胜地 。
    第一回去福州，不晓东南西北。陌生的朋友来机场接我，彼此相距不足十米在互通电话。没有在耸入云端的钢筋森林停留，踩着青石板，住进了花繁枝茂的“田园”聚春园驿馆。聚春园驿馆在著名的三坊七巷的宫巷，宫巷窄、深、幽静，千年古风犹存。两侧门户大都关着，均已列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小车开不进去，有电动车接送。关于宫巷，著名作家郁达夫先生曾这样记述过：“走过宫巷，见毗连的大宅，均是钟鸣鼎食之家，像林文忠公的林氏、刘氏、郑氏、沈葆祯家的沈氏，都在这里，两旁进士之匾额，多如市上招牌，大约也是风水好的缘故..........”
    小巷深处，两扇普通的朱色木门开着，踩上青石岩台阶、跨过门槛，便是驿馆大堂。没有星级标识，吴鹏显得不悦。其实，细阅之，韵味却非同寻常。始建于唐盛于明清的老房，政府拨专款进行了修缮，修旧如旧，保持了原有的风貌。整栋房屋就像一座硕大的古玩。走廊极阔，可与南京总统府媲美，但没有那种喧嚣与霸气，有的只是安静与祥和。宫巷两边的大榕树攀上围墙、越过屋檐、盖上房顶，像遮荫的大棚，像挡雨的巨伞。每一根大榕树就是一个小花园，就是一道风景。
    房间里有透过窗外树隙照射进来的零散阳光。案头有一本厚厚的《发展史略》，写的就是聚春园。原来聚春园是福建的一家大国企。聚春园驿馆有道鼎鼎大名的菜叫“佛跳墙”。服务小姐有滋有味地告诉我们：佛抵不住墙外香味的诱惑，违规翻墙享用了佳肴，故名佛跳墙。佛跳墙出奇的贵。尽管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我还是没有去掏口袋，保持了历来就有些吝啬的风格，也不忍心让朋友破费。于是，大家自觉地当了一回习总书记的好干部。
    三坊七巷每个坊间每条巷道都有她的故事，都是一部历史。巷內房子不高，清一色平房。但围墙高，超出了跷起的屋檐。围墙里面有数不清的典故，养育了数不完的名人，冰心、林觉民、严复、林则徐、沈葆祯…… 巷道、坊间、空气中触手可及的文化底蕴，让我们不再觉得这块土地陌生，不敢对这块土地不敬而钦羡不已。
    游客不少，什么时间段都有，什么层面的人都有，动力车和手拉黄包车全天侯接客。之所以游人如梭，除了这里座落了一批书香学子的故居之外，还集聚了软木画、寿山石雕等地方特产，这些传统工艺品也颇受青睐。还有福州鱼丸、同利肉蒸、木金肉丸、大世界橄榄等特色小吃，令八方食客闻香而至。我们一连好几餐就是吃的鱼丸和鼎边糊，吃了还想吃。 在三坊七巷，是买不到假货，买不到伪劣残次品，吃不到地沟油的，他们怕对不住远道而来的客人更怕亵渎他们的老祖宗。
    冒雨去了冰心故居。
    东坡先生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冰心居所有竹、有花圃、有庭院、天井、迥廊。很宽敞，釆光通风俱佳，是宜居的自然世界，不像现在的防盗网笼子。
    三坊七巷，古老而年轻。
    这里，没有高楼，没有霓虹闪烁，没有涂脂抹粉，只有沧桑的小巷，泛光的青石板，只有几百年前的一幅老照片。这里，游人如云，过客如织，现代化的长枪短炮把一幅幅老照片翻拍成崭新的历史。
    这老屋，条石、小巷、庭院、是那么的厚实和深沉。每走过一条巷道，每踏过一块条石，脚下便是一段风云史事，一截厚重的历史。这是一处难得寻觅的美丽、这是一种耐人回味的美丽。
    让朴素去证明美。让美丽去证明一切。
    谁知五柳孤松客，却住三坊七巷间。我们一行三人，一连数日，久居不舍。
    福州，一个有福之地。三坊七巷，一个抹不去、忘不掉的美丽地方。我们在其间行走，我们在其间流连。我们在观赏风景，风景从历史中走来。我们在穿越历史，历史让风景永驻。
    史事浓稠，风景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