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时代的囧事

孙志刚

　　同学聚会，有说有笑畅诉友情，言谈话语之中，爆出不少那个年月我们曾经的囧料和傻事。有的是一个事件的当事人，共同回忆趣味不尽，而别人只能聆听，或赞许或嘲弄或不知所措，大概这就是岁月留下来的痕迹，它深深地嵌在我们各自的心中。我说上几件小事，有同学记得吗？
　　几年级的事忘了，全连组织一次外出活动，【干什么记不清】因为是到外地，连吃饭的粮票都换了。朦胧时分的火车站，微雨淋湿了孩子们的衣服，只因没有出过门，全连学生的情绪高涨，整齐列队在站台上，等待着上车的美好时刻。忽然一阵骚动，一个不幸的消息从老师的口中传来，此次活动取消，全体列队回家取书包到校上课。“我的娘呀！”那时大家疑惑不解的情绪陡然上升，失落沮丧的感觉从头凉到脚。这叫啥事呀，折腾半天空欢喜一场。我记得回学校上课时，大家一个个像霜打的茄子无精打采。【评：政治活动时期，事件发生的偶然性加大，不合情理，往往组织者都是盲从的，哪有什么对错。】
　　学校勤工俭学，组织全校学生垒围墙，抹墙泥需稻草，于是让我们三排男生到4626部队造纸厂拉稻壳。【后来在利民造纸厂工作才知道，那是造纸切段的废料处理地点，因为粉尘度极高，故砌一截几十米的长洞，待尘埃落定将其运出。】我们钻进去，借着昏暗的灯光，在里面来回往外倒腾土浑浑的稻壳，而且工厂的车间还在运转，鼓风机不断地将稻壳吹出来，整个洞里布满尘土，呛得人喘不过气来。等到把车装满了，再看我们个个已不成人样。留着汗水的头脸脏兮兮的已经面目全非，上下穿的衣服像土里滚过一般，俨然一群荒郊野外的土猴。同学们对此种状况似乎全不在意，倒是为能参加此次“战斗”感到荣光。【评：那时的孩子结实，要在现在还不呛出喉炎来，那时的家长顾不得孩子，学校的事就是正事。要在现在有了维权意识，我的宝贝是学知识不是童工，这哪是干活，简直是虐待人。】
　　初中时，在南山堡学军。一日中午我们七八个同学，到野地里瞎转悠，着实的做了一回“坏人”。有两三个记得姓名，有两三个依稀有印象，有一两个想不起来了，但所作的“坏事”记忆犹新。虽累月经年，此事对我一直耿耿于怀，今日一吐为快，以谢罪天下。我们几个当时不知那来的兴致，边走边玩中突然搅和起老乡们的农作物来。有的把熟的西红柿吃了后，把那未熟的秧子胡乱扯坏。有的将不能入口的南瓜类蔬菜像踢皮球一样个个击碎。有的把黄瓜架通通踹得稀烂，整洁的蔬菜地，不大一会工夫，被我们这支“扫荡军”蹂躏的不像样子。然后，我们像没有尽兴够又扑向农田里，折断玉米啃甜杆吃，摘下葵花饼吃未熟的瓜子。我们无所顾忌肆无忌惮的践踏着农民的果实，而且并不感到羞愧，真是胆大妄为。那时的兴奋自然是痛快至极，真正放纵了一把。就是今天回想起来，仍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评：城里的孩子见过世面，但对乡下的境遇是陌生的，抑或惊奇。一旦触动了他们对自然的那根神经质，有可能做出些过分之举。原谅他们吧，他们知道错了，谁都会为成长付出代价。
　　这是与情人节不搭的往事，故称囧事。

　　作于二零一四年情人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