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源文苑

标题: 临水照花二郎山 [打印本页]

作者: 唯一的爱    时间: 2016-8-1 07:07
标题: 临水照花二郎山

提笔写故乡的山水,耳边飘来一首古老的歌谣:白云飘飘,小船摇又摇……

如果说,中国远古神话是中国文学的源头。那我就应该感谢故乡山水。我自幼就是浸润在这些山水传说中长大的。

幼时去二郎山的南坡走亲戚,常常夜宿在西院的婶婶家,缠着她听故事。长大后,她的小女儿还取笑我:只要你来我家,就是一句话——婶儿,还给我说瞎话儿吧。“瞎话儿”即是书面语中的“神话故事”。那时候,婶婶讲了很多故事,有的成年后竟然找不到书中范本,比如《李猴学艺》。也有写到书里的,比如《二郎担山撵太阳》。

《二郎担山撵太阳》实实在在地体现在二郎山上。山上有“东扁担眼儿”(小山洞),和“西扁担眼儿”,人们说,那是二郎神担山撵太阳时,在山腰上插扁担的地方。当初,二郎神在挑着两座大山赶路时,一不小心,他的扁担把那个“西扁担眼儿”豁开了,成了一道沟……每每听到这里,我总是忍俊不禁。笑乡亲们的想象力如此可爱。

在“扁担眼儿”的周边,散落着星星一样的神话影子,时不时地对着爱幻想的人眨眼睛。比如鏊山的山顶哪里去了,青泥窝为什么后来不会出金盘子金碗了……

学前期在二郎山的褶皱里摘过棠棣,挖过野菜,采过茅芽。小学时在二郎山的山梁上跟着老师勤工俭学采中药茵陈,那时迷了路,和一位女同学在山上看到黄蓓草上很大的花色毛毛虫,吓得大哭,夕阳西下时,忽然看到胸前随风飘动的红领巾,立刻对女同学说:少先队员一不怕苦,二不怕死。我们不用找别人了,就沿着路下山吧!大有刘胡兰视死如归的豪迈。

二郎山不高,也不险峻。否则年幼的我们掉队后很难自己回家。但二郎山是一座很特别的山。长大后也走过一些地方,没见过一座山像故乡的山这样可爱。东坡完全是土山,上面的树都是父辈们开垦荒山时栽上的,我父亲是垦荒大军中的一员。天长日久,父辈们栽下的树形成一个独特的生态林,上面是树木鸟巢,下面是青草野兔,没有可怕的灌木丛,像是一个天然公园。

今天的二郎山,是一座名符其实的天然氧吧公园。质朴没变,端庄温婉。碧玉般的龙泉湖,日夜轻拍着二郎神脚下的杨柳烟岸。这一山一水的缘分,有自然天成,也有人工撮合。没有舞钢人的荒山绿化,龙泉湖的倒影里必是少了一抹葱茏翠色。没有水库复建,二郎神的目光中必是欠缺了些许温润灵动。

亲水栈道,水上吊桥,清江竹排,渔舟唱晚,情人岛,玉皇顶……我仍是喜欢二郎山那些原本已有的翠林褐石,喜欢忘忧谷里的水波纹石头,那不是人工雕琢,那是天然的一幅画。我甚至喜欢那不太峭拔的二郎山影。

有些山是让人攀登超越的,有些山是让人休养生息的。二郎山是我们生命的后花园。

春天,当槐花开放。父辈们当年植下的槐树就像神树一样,一夜之间会让舞钢的山水春雪摇曳,芳香飘满。假如您看到二郎山的槐树又高又直,直指云天,请不要奇怪。那是年复一年人们采摘槐花时,低处的枝丫常常被贪吃的人儿连枝折下,被“修剪”出的结果。当然,这些已是经年旧话。景区的成立,公园式的管理,对一草一木都是一种福祉。春天时,《莽原》笔会在舞钢举行,我们陪伴文友老师们到二郎山一游,沿着小溪一路轻松走来,文友们手里竟然在不声不响间收获了几兜新鲜的槐花和樱桃。白的芬芳,红的晶莹。樱桃在笑声中送入唇齿,槐花随车辗转至省会郑州,也算是代山乡人去都市走了一趟亲戚。当老师们宴请朋友,必定会说,这是从舞钢带回来的,地地道道的“舞钢土特产”。要吃舞钢的槐花,最好来赶舞钢的“槐花节”。那是专属于舞钢的“人间四月天”。

夏天,龙泉湖的荷花开放。来到二郎山,您体验清江放排、渔舟唱晚也行;亲水栈道留影、爱情岛上听水都行。总之,夏天是二郎山与龙泉湖牵手回馈朋友的最好季节。水碧,山清,风凉,荷香……

秋天,没有葱茏氤氲的树冠覆盖,也没有冰雪制造即兴滑道。淡淡的几朵雏菊,摇曳着你的思念。最是寻找传说的好时候。那您就沿着《二郎担山撵太阳》的故事情节,去找一找那个二郎神插过扁担的“扁担眼儿”,究竟是何样的山洞,看看“鏊山”是怎样恬静而安详的一座小小山岗。

我没有在落雪的天气里到过二郎山,却专门收藏了二郎山雪景的日历。那是前些年摄影协会的朋友们专门制作的舞钢风光日历,上面是二郎山吊桥雪景。二郎山的冬天,如山顶玉皇庙一样禅静。那一山的宁静,那一水的澄澈,足以净化每一颗走近它们的灵魂吧。只是,不要惊起了藏在水云之间的过冬白鹭,否则那白雪样的翅膀会优雅地牵着你,把你的思绪牵得很远很远,就像划破了一水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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