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源文苑

标题: 外婆家的小院 [打印本页]

作者: 寒雨连江    时间: 2015-4-20 11:52
标题: 外婆家的小院
    灵感这东西,早就习惯了突然,突然出现,再在不经意间俏然离去。每次当我想写什么的时候,不近人情的它习惯姗姗来迟,当忙好手中的事,再去寻找,哪里还有它的影子?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回忆中将深刻的某些片段,断断续续地拼凑成微笑
    外公、外婆有三个女儿,一个儿子,而我老妈排行老三,只比我老舅大那么几岁,或是一点点,我不确定,反正我老舅垫底。外公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在我记忆中的他永远是那副和谒的模样,印象最深的是夜晚的小院中,我端坐在小板凳上,挤到外公身前,缠着他讲故事,时而抬头遥望着数不尽星星的夜空,那月似比现在更迷人,时而竖起耳朵听着外公讲《东游记》的故事,时而又拿眼瞄着四外乱飞的萤火虫,据说老妈小时候也是如此过来的,也是在这个小院中,还是这个现在白发苍苍,有点高血压,偶尔还会脚肿的像馒头,快被岁月带走一切的男人,他的故事或许在过去只是平凡的农民生活,可在子孙看来那就是一部历经沧桑的传奇。尤值得一提的是,他和大山有着不解的情缘,时至今日,尤还坚持上山,即使脚肿的厉害也坚持上山管理着那山顶不大的杨府庙。或许和外婆有关,亦或他是大山的儿子,可惜现在的他有些力不从心,不再种秸子,没空打理杨梅,更不割草木当柴烧了,也不能挑着扁担送香烛上山。不服老的他,越发的苍老了,现在唯一的那点乐趣就只有时不时地上山,每年一次的赶集,闲时在乡下的老人中心闲聊和听温州鼓词,再有就是和每一个老人一样,偷偷地抿一口烧酒,再在被发现的时候,小声地辩解:“我只是尝尝味道。”
    外婆是一个地道的信徒,对佛有着特殊的情感,虽不识字,但不妨碍她与佛的交流。在我印象中,她是最宠爱我的,现在也是如此,有什么好吃的,什么好的东西都会特意留着,然后让我妈带给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的恩情,怕是一辈子都还不了,你可知道每次去她都会像做贼一样的偷偷塞钱给我,理由是别人没有。小时候几块几块给,大了几十几十地给,而且因为就我是独生的缘故,一样的红包,表兄妹是两人平分,而我是一份。这份宠爱让我感动而又不安,长辈的厚爱,不敢辞,唯有默默接受,牢记于心,然后以及人之老。记忆最深的还是那个小院,夏日傍晚时,早早地将饭食摆在搬到院中的桌子上,一大家子围坐一团,其乐无穷,席间杂参着我们几个孩子童言趣语,还有大人们的家常话,尤为最要的是,记忆中外婆炒的鸭蛋带着些许小汤很是美味,时至今曰还时常回味着,可惜老妈未曾学到外婆的几分手艺,所幸老爸烧得一手好菜,而我,不提也罢。
    长大些,记忆中的小院,又多了许多好看的盆载,这是老舅的功劳,当然外公也功不可没,只可惜后院的桔树被砍了,葡萄棚也拆了,种上了两棵硕果累累后来也难逃厄运的石榴树,还有一种酷似苦瓜的红泥,经常没熟的时候就被我和几个表兄弟早早的摘下,放到米缸里催熟,然后哥几个一粒一粒的分食,那红红的模样,吃在嘴里很甜,很甜。再小心地留下种子,珍藏在抽屉里,留待来年。期间还种了些别的东西,玉米什么的不提也罢,我自不会承认是忘了的缘故。
    在后院,还有一个小水池,其实也不算是,只是一条长长的排水道,不宽的水道中有着很多泥鳅,还有一些小杂鱼,很小很小的那种,值得一提的是水道很浅,也很清,邻里时常还在里面冼碗,残留的饭絮自成了泥鳅的伙食,直到那天我们表兄弟放了几条小黄鳝,在那个秋夏,水里的家伙便成了桌上的美食,当然我自不会说那味道我不曾记得,只因为挑食的我,其实信佛的,只是每次傍晚打着手电筒,忍着蚊子的骚扰,拿着大头针做成的简易钓线,钩上土里挖的蚯蚓,在肥肥的泥鳅一张一合的嘴前,等待最好的时机,至于那繁衍成患的黄鳝,除了断线弯钩就没什么好说了,谁让它只有那傻力气呢?
    那时的小院,随我们地长大,跟着地忙碌,一切都留在了记忆中,或许老后可以当作谈资,在儿孙的追问中,划上一个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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