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缕炊烟
本帖最后由 金莲川文学 于 2017-3-11 18:32 编辑恍惚间,几十年的光阴过去,有些往事渐渐模糊,偶尔因事也会勾起思忆的微澜,于是,又一次寻找那旧日痕迹,感觉五味杂陈。
晚上的饭吃的简单快捷,因为我和爱人做的也麻利。先把米淘好,用电锅煲,摁下开关二十来分钟就成。一盘中午的饺子,电饼锅上一放,三两分钟后,饺子红扑扑的热腾腾的端上桌。冰箱里取出肉,微波炉解冻,切好若干备炒之用,葱头一个,胡萝卜一个,豆皮一块,葱姜蒜备好待炝锅之用。打开煤气灶,爱人放锅开炒,嘁哩喀喳两分钟,一盘葱头炒肉端上桌。我这里,水汆胡萝卜丝拌豆皮,上面点撒香菜末,一盘凉菜大功告成。有干有稀有热有凉有荤有素,一顿饭连做带吃半个多钟头即可。为此,我问爱人,还记得以前小时候吃饭的情景吗?她说,早不记得了,反正没有这么快。是啊,那时候别说吃,就是做,用什么做,想起来也觉得好不容易呀!
几十年前,乡下人做饭大多数都用柴火,俗称秸秆烧饭,一口大锅灶,坐水熬菜蒸饭全在此。【记得下乡时,喝不惯老乡家的水,烟熏火燎的味也受不了,后来全习惯了】灶洞煨火灶上弄厨,家里的生活气息大半围绕锅台转。户户炊烟升腾,家家锅里碗外,朴素的生活一辈接一辈的传承着。
那时的城里人,倒是不用柴火,一般过日子取暖做饭,都有国家配置供应燃料,块煤面煤皆有煤本按一家人口而定。家家户户盘有土炉,冬在屋里夏挪屋外,甚至在小房中,还盘有拉风匣的锅灶,一家人的生计,离开这锅灶那也是万万不可的。
每年国庆节放假,就是坨煤胚的时候,那是几乎家家户户都脱不了的干系,大人孩子一起上阵,干吧!
先用小车到北门外黄土沟拉黄土备好,再到煤铺买些质量好的、次的供应煤,用水把土焖烂,和煤搅拌匀,然后用煤胚模子一块一块坨出来,待风干后放在一处供烧炉子。有了它,冬天的取暖做饭不愁,看着那一排排的生活果实,大人孩子心里无比踏实。
记得有一年,东大院一带施工挖出了旧年代的铁厂废煤,消息不胫而走,父亲领着我们哥几个前去拾煤。说是拾其实是挖地三尺寻。满地都是人,各自占一块地界,挥锹弄镐的折腾吧,把爷几个弄得汗流浃背人困马乏。真幸运,我们这块地方,竟然出了煤。当时不但弄了几袋子土煤面,还挖到了不少旧焦炭,这些收获令周围的人羡慕不已,我们那次真是满载而归不虚此行。
我家住的地方,紧靠着一个木器厂,每年厂子都要把许多原木放在街道两旁储存,这些原木上的树皮也就成了四周邻居的占领品。一但有机会剥树皮,无论大人孩子都会为家里贡献一点力量。用铁铲翘,用铁棍拗,使出各种方法一定把树皮剥下来,弄回家就是胜利。记得妹妹五六岁光景,也是挎一个小筐拾树皮,也懂得给家里干活。那时候,我们附近的人家几乎都有树皮烧,挨着木器厂好福气呀!
时光在不知不觉中划过,让我们颇为感叹,生活变得真快,有的方式适应了,有的方式还在改变之中。就像我的有些习惯,本因改掉,又迟迟做不好。我美曰‘坚守’,爱人痛斥‘毛病’,只好交给时间吧,它会改变一切的。而对于我心中的那袅袅炊烟缕缕乡愁,却依然萦绕脑海挥之不去。
作于二零一四年七月二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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