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方以北,恋上一个江南女子(王朝旭)
蓄谋已久。要黄河缄默
许我侧身跨过长江
在三沙建起一处院落
邀一个江南女子
陪我读《史记》,谈《春秋》
还要写一首诗,轻描淡写,锁住潮汐
不给汹涌而来的海浪留下矫情的口实
把纯粹的蓝动荡成轻浮的泡沫
太过苍白,有失水的颜面
诗无戏言。从蒙古高原到三沙
相距三千二百公里,路途遥远
要脱下三层棉衣,删减两个季节
汽车换乘火车
火车换乘轮渡
昼韬光,夜养晦,信步闲庭
这些,我似乎都做不到
我必须以诗人的名义简化情节
一只脚踏在北方以北
另一只脚伸向南海之南
在二十平方公里的岛礁上,踏石留印
我想,此刻会有一阵微风吹过
还会有一次莫名的颤栗
之后的我,将成为最古老的物证
向死而生。炎帝之女出海未归
“精卫,精卫……”,哀鸣不止
那些红脚鲣鸟和海鸥忠于职守
定会领回几条迷途的渔船
它们姿态优雅,灵光外泄
足以引出深海的精灵
接受太阳的照耀,泛出光芒来
向晚归来。砍开一颗椰子
坐下来,临窗眺望渐次返航的渔船
看他们如何驶出这如纱的薄雾
驶向灯塔倒映的斑斓中
如何洗净铅华,将我私藏的国度
安放在这锈迹斑斑的礁岩上
再竖起一面旗帜来,迎风猎猎
我是理想主义者
还要执勤的哨兵再威严一点
将大海亘古的蓝披在肩上
挺直腰身,目光深邃如海
目光所及,众生平等
向善,若水,波澜不惊
我在北方以北,暗合天机
将自我置于俗世之外,随一群鸿雁
迁徙,往复
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写的漂亮,学习,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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