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 发表于 2015-9-19 07:24:38

土 豆 花 开

       在塞北,春光明媚的四月,开尽了桃红李白;草木欣然的五月,丁香阵阵飘香;暑气悄然的六月,玫瑰、芍药也争相竟艳;盛夏酷热的七月,大自然把最美的花开在了乡野村陌。是的,有农耕经验的朋友一定知道,这个时节,是土豆花开的日子。
       在塞北长大和生活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点点土豆情结。土豆这个憨厚朴实的蔬菜品种,不管你情愿与否,它都那么执着地与我们如影相随。
       在故乡坝上地区,土豆还有个更是土得掉渣的俗名“山药蛋”,一年四季在我们的饭碗里打转。儿时的记忆里,春天塞北的黄沙肆虐,天气依旧春寒料峭之时,农人们却已悄然把地窖中留作籽种的土豆搬运出来,切块播种,在人扶牛犁的原始劳作下,连同希望都一同埋进贫瘠的土壤。
       塞北坝上的土地由于风沙的侵袭,历来土壤荒漠化严重。干旱少雨、无霜期短促的天气条件又决定了这里的农作物种稀少,而土豆这一喜好凉冷耐旱的作物却适应了坝上的高原天气,也成了内蒙三件宝—“莜面、山药、大皮袄”中的第二宝。
       七月中旬,坝上故乡土豆的盛花期。小学同学英子,有着商人的精明与能干。放着好好的城里生意不做,前几年硬要跑到乡下承包了千亩土地,种起了土豆。从前期的烧荒开地,深耕施肥,切籽播种,到后期的培土浇灌,尽管雇佣了好多人手,但英子每项工作都是亲力亲为,就像看护自己的孩子一样,伴随着土豆的成长。
       汽车出城后穿越过几个小村庄后,我们就来到了英子的土豆种植基地。千亩农田,放眼望去,一片浓绿扑入眼帘。土豆秧已经及人腰部,秧陇齐整,枝繁叶茂,长势喜人。每架土豆秧上,都盛开着或白或淡紫的小花,花朵簇拥着开放,一个枝头同时绽放好几朵,黄色的花蕊傲然挺立。
我们争相站在农田里拍照,有爱美的女生摘下几朵土豆花别在发髻。英子不动声色,微笑地看着我们。大家招呼英子拍照,我笑着说:“我们只是喜欢地上的土豆花花,而英子的心思却在地下的金蛋蛋上!”
       英子的土豆种植,无疑是一部与恶略自然条件的斗争史。前期改良土壤,修筑节水灌溉,施肥盖膜,到后期的喷虫除草,整地做床,哪一样在我们听来都犹如浩大的农业工程,在英子的叙述中却变得如此云淡风轻,兴趣使然。英子的农田里,种植着时下优良的土豆品种,有大西洋、夏坡蒂、荷兰署和早大白。不同的土豆品种有着侧重点不同的用途,有的直接入菜,有的二次加工成淀粉或薯条。在英子的简短介绍中,我深刻体会到到土豆这个金蛋蛋对英子的期许,也体会到英子对土豆的热望。
       回城的晚宴上,英子特意给我们安排了一桌土豆宴。从凉菜开始,凉拌土豆丝、土豆泥拌莜面,到热菜的排骨焖土豆、牛肉炖土豆、酸辣土豆条再到主食的山药鱼鱼,可谓无土豆不成宴,让我们再次饱餐了家乡土豆的香甜。
短暂的相聚,我们挥手作别,英子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我的视野,但她那甜如土豆花开的笑靥却一路温暖着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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